在《庄子集释》一书中,真正达到逍遥游的人是“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所谓无一己之私念的至人,无功业束缚的神人,无名声牵挂的圣人。他认为这样的人无所凭依,也就无所束缚,遨游天地间,遗世独立。
而在他看来“犹有未树也”的宋荣子,能够做到“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在我们现代看来,却算是鼎鼎高尚的品质了。
全世界赞扬他,也不为此感到激励;全世界都非议他,也不感到沮丧,能够确定自我与外物的区别,分辨荣誉与耻辱的界限,这样的人格,以我们现在的标准来说,应该是最高尚的品质了。
古代有很多侠客,也可称为游侠。在唐代,几乎大部分诗人,都曾在早年经历过游侠生活。像我们所熟悉的,李白,“五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就是他游侠时期创作的;王维,游侠归隐山寺,因而结识了当朝公主,成为驸马,从此名声大噪……
当时学习唐代诗人的时候,我心里着实有个疑问,难道侠客不是我们现代人理解的那样,功名利禄皆可抛?反而个个为名利、为结识权贵,而进行游侠?
他们搏一颗赤子之心都用在建功立业、追名逐利上,虽打着江湖快意的幌子,却干着“蝇营狗苟”的事情,这算自由吗?这难道不算心外合一的反面例子吗?
不算。因为他们不管身处何种处境,就算是为一时的利益,他们努力的方向永远与自己内心达成一致,而不是看其他外在表现。
古人有言:“商人重利亲别离”,把商人看得一无是处,但上商人之间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难道不是存在于其它职业场合下的肮咂事吗?从古至今,读书人一直为世人所推崇,但如今多少酸腐知识分子拿资历当饭碗,拿虚伪当气焰,表面上彬彬有礼、淡泊名利,私下却汲汲于权财,可谓是斯文败类。他们一生都被名声束缚住了,贪求表面的恭维,忘了自己内心的净化,这是枷锁。
自由,在我看来,重要不在外在,而在于内心,所谓心外合一,不遮遮掩掩,你爱追名逐利,就投身于建功立业;你是淡泊名利,就静心追求内心自在。不要干着不符合内心深处的事情,却标榜自己的不符合的标准。这是束缚枷锁,是没有清醒认识自己的镣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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