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基本上是被哥哥带大的,教我学会手抬起来,平衡走路,教我学会说话,据说我图出的第一个字就是哥哥。哥哥比我大10岁,完全有能力照顾我,那时候都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被提及的最多的就是用2个捡来的矿泉水瓶子做成桶,中间搭一根木棍子,再系两条线就组成了一幅担子,我乐于其中,估计也灌溉了几颗庄家。记不得那时候父亲存在的意义,好像也没有怎么说过话,只知道他在我们每次走亲戚(吃宴席)的时候喝醉,母亲也每次都会骂他。
跟着哥哥一起去电鱼,一起去捣鸟窝,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每次都有收获,而收获的鱼啊,鸟啊,鸟蛋啊,最终都会成为我们的盘中餐。鱼基本都是当天就吃了,鸟的话哥哥还会养几天,逗逗它们之类的,到它们实在奄奄一息的时候,就只能下过了。每次去电鱼,我都是一个小跟班,背着一个装鱼的篓子,哥哥则背着电鱼的电瓶在水里寻找那些过路的鱼仔,不止有鱼,还有虾、黄鳝、泥鳅,那时候环境好,几乎每条水域里都有鱼,只要把电鱼的网子放到水里,总会飘起来一些事物(对我来说这些就是美味的晚餐)。电鱼的活动,几乎每周都会进行一次,每周都会大饱一餐野味。
一家四口人,住在老式建筑的土屋里,每餐都吃得高高兴兴的。
该到我上学的年龄了,父亲往镇上的小学里跑了好几趟,还是没有把我的名额拿下来。说是村里面有小学,就应该到村里面去读,镇上的小学要满足镇上的学生。就觉得那时候很绝望,不想到村里的小学里去读书,感觉很low。镇上的小学是高楼,村上的小学的青瓦房,形成鲜明的对比。但是还是要去村里的学校,我那时候甚至都有点埋怨父亲,办事不利。父亲完完全全是个农民胚子,没有关系,没有后台,更没有钱。
我开始在村里读小学了。别人家的孩子都穿得漂漂亮亮,我还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别人家的孩子有零花钱买零食,我连一毛钱的样子都没有见过。村里人就剩我们一家还住的是土房子,出于强烈的虚荣心,我开始嫌弃这个家。母亲是一个怨妇,每天都只知道骂这骂那,骂我,骂我哥,骂我爸,骂自家的牲畜,骂别人家的孩子大人。父亲是一个烟枪,抽的是最便宜的那种烟,两颗门牙都是黑的,从我有印象以来就是黑的。而哥哥是最可怜的,出去玩晚了回来被妈打骂的是他,我做错了事替我挨打的也是他,做饭做菜的是他,养猪养鸭是他,而我们都没有关心他,他也是一个残疾啊,需要关心,需要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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