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末这几天恢复得很好，一天内清醒的次数开始多了起来，但是她却发现自己的儿子看上去心事重重的，话也比以前少了很多。
“小至，你最近怎么了？”余末看了一眼正在帮她削苹果皮的林末至，轻声问道，“我感觉你这几天的情绪都很低落，是出什么事了吗？”
林末至摇了摇头，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妈，我没事。”
余末不相信，她还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就听见林末至主动开口问她：“妈，你曾经有做过类似的选择吗？就是在你喜欢的人和前途面前做一个选择，你选择了哪个？”
“为什么这么问？小至，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余末忽然间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年成长了不少，他的心智比以前成熟了很多。
“嗯，我有喜欢的人，而且你也见过她，就是上次来医院探望过你的那个女孩。”林末至也不回避这个问题，他现在已经十七岁了，明年就要十八岁了，有些事情，他还是要懂得一些的，“她叫刘亚丹，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我的大学同学，她是我在软大玩得最好的朋友。”
“哦，我记起来了，就是上次那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是吧？”余末认真地回忆了一下，她记起自己在莲城住院的时候，林末至曾带过一个女孩来医院探望过她，她那时还挺喜欢那个女孩的，“她人挺好的，也很有礼貌，我很喜欢她。”
林末至自嘲一笑：“是啊，她那么好的一个人，我却把她给弄丢了。”
余末看着林末至，她心里忽然有个猜测，也不知道对不对：“我爸是不是找你谈话了？”
林末至削苹果皮的刀微微一顿，他抬起头看着余末，有些疑惑：“妈，你怎么知道？”
“因为以前，他也让我放弃过自己喜欢的人。”余末轻叹了一口气，她有些心疼林末至，“没想到，十几年后，你也会重走我的老路。”
“妈，那你后来是怎么选择的？”林末至忽然感觉自己看到了希望，既然他妈妈当年做过这个选择，那现在就一定可以给他一点意见，“你选择了你喜欢的那个人，还是选择了前途？”
“我都没有选，我放弃了我自己。”余末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应该算是一个比较极端的人，要么就全选，要么就不选，如果我硬要选择其中一个，那么到最后我肯定会后悔的，因为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
林末至觉得自己跟余末不一样，他不是一个极端的人，相反，他优柔寡断，瞻前顾后，总想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但是到最后，办法没找到，那两个选项也丢失了。
“妈，我觉得我可能选不了，我喜欢的人跟我的前途一样重要，我哪个都不能丢，就像你说的那样，要是丢了，那我以后肯定会后悔的，所以我不能做这个选择。”
余末点了一下头：“行，那我爸那边，我会替你去说，你只要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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