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句轻描淡写,轻易换我一公升眼泪
你几句轻描淡写,原谅我真感性,留下一公升眼泪。
陆地?陆地对我来说是一艘太大的船,一个太漂亮的女人,一段太长的旅行,一瓶太刺鼻的香水,一种我不会创作的音乐。我永远无法放弃这艘船,不过幸好,我可以放弃我的生命。反正没人记得我存在过,而你是例外,Max,你是唯一一个知道我在这里的人。你是唯一一个,而且你最好习惯如此。
1900和Max在船上道别。他微笑,即使去了天堂上帝没有他的名册没关系。他残缺的躯体可能只剩下一双手也没关系,也许一只是白人的,一只是黑人的,是不对称的颜色,只要可以弹奏钢琴就可以。
之后,镜头拉进1900,海上伫立的弗里吉亚号“砰”地一声,万千星火绽放。从此世界上少了一个本不存在的人。
那些在舞蹈中欢愉的人不曾记得他,世界上的人口统计簿中没有他,也许他记得的人都不记得他。只有Max,这样的少数人,知道他会在船上,讲诉着1900的故事。
“陆上的人喜欢寻根究底,虚度了很多光阴,冬天忧虑夏天的迟来,夏天忧虑冬天的将至,所以你们不停的到处走,追求一个遥不可及四季如春的地方。我并不羡慕。”
精神安定的人无处流浪,不安分的灵魂总在寂寞里躁动。我们的痛苦来源于惶惶生活不知何时结束,今日未完,就想象明日的阴晴。
我们毕业,我们失业,我们跳槽,我们对工作不满意,我们还要结婚,还要养育孩子,我们总会有认为生活不如意的时候。以为已经有很多的烦恼,不知道后来的日子也许正挥起利刃准备阉割我们。从南到北,从大雪纷飞到四季如春。背着行囊,从A站入口到B站下车。你看完了北京的雪,深圳的海,发现一路走来跌跌撞撞,只是躯体饶了一圈,看了不同的风景,不同的美女和帅哥。
回味起来,才发现走过的路都差不多。以为曾经的幻想多么伟大,甚至光辉无限。经历起来,又是那么平淡。后悔所走过的一切,还感恩上天对你的眷顾,开始对事物又爱又恨。每走一步,就像身后有磅礴的海浪推动着,不久形成了习惯,不知为何出发;我们也走了太久,不知为何终点。
年轻的人,想着天涯和海角。做完一场梦,练习实现的喜悦,流淌过心里,梦就实现了。
何处归宿,我们焦躁地太多,所有的人都是如此。爱一个人如此,离开一个人如此。只有静静地坐在车上,感受吹过的风,看每一棵树,每一朵花都离我而去。我在离开的路上,一片空白。随着风儿飘,思绪是自由的,就像蒲公英的种子,飞落一处生根发芽。一辈子,我寻到我的根,等到离开就是寿终正寝之时。
1900一辈子在海上,固定的航线,从这片海域到那片海域。
一架钢琴88个键,有始也有终,错不了。我知道它是有限的,可音乐的变化却是无穷的!在琴键上我可以奏出无限的音乐,我喜欢也应付的来。但面前的这个城市好像是一个有着无穷无尽琴键的钢琴,可我却一首也弹不出来。直到今天,我要下船的时候才明白,只有上帝才能演奏它,而我应该留在这里。
船下的世界,有无数的高楼建筑,有无数条街道。拥有一个女人,一个家庭,一所有庭院的房子以及窗前的风景。1900爱上那个女孩,他决心下船,当他走到一半的楼梯,听到海的声音,听到城市内部蕴藏着看不见的东西。他知道他会迷失在这迷宫之中,他会被看不见的东西吞噬,他害怕了,他的肉体安定了,可是精神就要流浪。他以为讲电话的人应该十分有礼,他以为“妈妈”是一匹赛马的名字,他回到陆地,也许不会喜欢平稳,没有了海上的颠簸,他的每一步都要唯唯诺诺。
他的一辈子都在船上。经历了欢呼和歌颂,经历了一个人独自坐在钢琴前的孤独。他为那些旅途劳顿的人带去幸福的色彩,随后被遗忘在弗吉尼亚上。他看到船上每一个人,不同的身份,不同的面孔,不同的憧憬与不同的失望。他也幸福过,痛苦过,懊恼过。人生,他已经写满了答卷。即使只是在一艘船上,只是在一间小小的屋子。
他乌托邦式的完美人生让人羡慕,一个集尽才华而执着善良的钢琴家,在有限的88个琴键上已经写出了无数的可能,有一见钟情的姑娘,有真心相待的好友,有属于自己的钢琴和灵魂栖息处。
他的乌托邦式完美人生让人心疼,在人们认为寂寞的生活里呼吸咸咸的海风。一个人的执着,做一个守望者,与弗吉尼亚一起消失在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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