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门进了里面,馆里一楼登记比较严格,不是家属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疫情期间严控。
我于是退出来,又给二弟打电话,问问几楼哪个厅。结果得到的答复是鸡皮酸脸的没好声,没告诉我不说,还急闹闹的说大家都在外面站着呢。
这要不是新换的手机,不会用打死都不会给他打电话。
我气得大声说,“这外面零下二十多度,谁都像你似的傻呀在外面站着。问你啥就说啥就完了。废话咋那么多呢?”
二弟到底也没告诉我,不知道他怕啥,也不知道他咋就不让我见大哥。啥也不说电话挂了。
我气得屋里嚎风,就差给手机摔了。
他给四叔家的弟弟打电话,让他出来接我,我走出来看到四弟在招手,上了四弟的车。
上车看到家族里八叔家的大弟弟海涛也在车上。
“二姐,你和谁生气了,气那样。”海涛说。
“那还能有谁,准是二哥呗,不地二哥能给我打电话吗?”没等我说话,四叔家的弟弟说。
“二姐我二哥就那样,你别跟他一样的,他那个臭脾气,你搭理他干啥?”海涛说。
“海涛啊,不是二姐搭理他,这新换的电话不会使,寻思大哥没了,大侄子事多,孩子都懵了,问他不是正常的吗?没问别的,就问大哥停在哪个厅几号,告诉我就这么难吗?一问就说看不到,你告诉我,看到看不到就看我的本事了,我就不信看不到。”
……
不大一会儿,看到大姐家的儿子媳妇和姑娘从另一个车里出来,还有二弟媳妇。
他们这是要上楼,我下车跟在他们后面上了楼,谁也没有注意到我在后面。
到一楼门口登记的工作人员把我拦住,“你不行上楼。”
“我咋不行上楼?我哥死了你不让我看最后一眼吗?”
这个时候前面的人才停下来看到我。
“你是省城来的,不行。”
“我有核酸检测。”说着我把核酸检测的结果给他看,他才让我跟着上楼了。
我们走到三厅看到大哥的遗体停放在水晶棺里,安详闭目,嘴巴合拢一丝不张。
身上盖着黄色的绸缎被单到胸口,蓝色的呢子大衣,没看到脚上穿的鞋子。
那一刻,我痛苦出声,心里想:我的哥哥,你这是多么想走,想离开这个世界,不要了父母亲人,不要了儿女手足。
没有交代,没有遗言,眼睛嘴巴闭的死死的。狠心的离开了我们。
外甥和外甥媳妇把我扶出殡仪馆,“老姨,你身体不好别在里面了,出去车里待着。一会儿送完盘缠咱们都走。”
回到四弟的车上我放声大哭,大哥这是经历了什么?本来我想看看他的身体有没有伤,孩子们不让我看。
我就是想陪在大哥的身边,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从小到大,我和大哥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他在我的记忆里就是我的亲哥。
从我记事起,大哥就在我家,我俩和爷爷奶奶睡在一铺炕上。我在炕头,大哥在炕尾。
爷爷每天给我俩的被早早的拿到炕上捂热。
我俩玩够了回来钻进热乎乎的被窝,我是女孩子比较老实,早上起来被子不变样。
大哥睡觉不老实,天天挨骂,爷爷说他睡觉也像打架似的,白天淘气晚上也不老实。
我和大哥一直到我家搬迁进城,大哥和爷爷奶奶才回到大娘家,大哥出去学做瓦工,基本上就没在家里待过几天。
这大伯家里,大哥就是个外人,以前大哥有钱的时候还好,兄弟姐妹还能很好相处。
现在大哥落魄了,兄弟姐妹连个好脸色都没有。
我同情大哥的遭遇,更可怜大哥的孤苦,大哥心里的苦无处诉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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