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灯光是什么颜色?弯针和缝线穿过肌肉是什么感觉?宫开十指是什么体验?
护工推着我穿过长廊,一扇又一扇门依次打开。痛,痛到恍惚。剧烈的便意,要炸裂的感觉。
“要不要家属陪护,脐带要不要?”护士追问着,我无法回答,因为疼痛让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这种难以言欲的感受还要持续多久。
内检、冲生理盐水、宫缩一波接着一波,以至于麻醉针一针一针扎下去的时候竟然不觉得痛了……记不清缝了多少针,只记得缝线的拉扯感夹杂着刺痛。囡囡,你出生了,而我在历经生死后还未回过神来。
医生说:“你抱抱她”。我出于本能的说:“不,我不要”。那一刻我是害怕的,我不知道刚出生的孩子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囡囡你是什么样子。“你不要谁要?这可是你拼命生出来的”,医生说完把你放在我的胸口。我不敢看你,不知是出于对未知的恐惧,还是对生命的敬畏。但你就在我的胸口,我的胸口感受着你呼吸时胸口的起伏,余光中你有湿漉漉的头发。我缓缓低头看你,你半睁着眼睛,倔强的想要抬头。只此一眼,内心涌起无尽温柔,仿佛我不曾经历生产的屈辱和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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