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有客
有客有客,亦白其马。有萋有且,敦琢其旅。
有客宿宿,有客信信。言授之絷,以絷其马。
薄言追之,左右绥之。既有淫威,降福孔夷。
周人以礼治天下,当有尊贵的客人到来,留人又絷马以示主人热情;主人亲送,并祝福安康
小弟,让你买的白酒到了?还有茶,买龙井嘛?厨房里传出来母亲急切的催促的声音。
妈,都买了,你都问第三回了。李谷又好笑又好气走进厨房,双手放在母亲肩膀上轻轻按摩着。
邓叔可是咱们家的贵人,早年帮你爸公司追回欠款,去年又帮你打了交通案子,哎哟,真是菩萨保佑遇见贵人啊,一定要好好招呼好!要好好感谢他。母亲不厌其烦的又唠叨了一次,今天也是第三回了。
好好好!你看西瓜、哈密瓜、车里子、草莓,我选的水果啊都是进口的啊!妈,你看我能不上心吗?母亲点点头,欣慰着儿子能知恩图报,更是激动家里烦心事终是过去了,好运要来咯。
贵客来,迎贵客!飞禽走兽走地鸡、猪狗牛羊全上席哟。老妇人一开心就成话唠,儿子直接搬个小板凳听,时不时嗯几句,手上忙不停的帮着干活。
《1》迎贵客茶
父亲边整理茶台边跟儿子唠嗑:儿子啊,老邓是我兄弟但也是我们家恩人,你可要好好招呼人家。李谷乖巧的点头,接过父亲手里的刷子再重新又清理茶台。
请客的礼仪你要注意,酒满敬人,茶满欺人;先尊后卑,先老后少;先客后主,司炉最末;嗯?懂什么意思吗?父亲第一次跟读大学的儿子说起规矩,李谷是独生子,一直都没大没小被宠着;若不是被人碰瓷委屈小半年,脾气还得无法无天呢。儿子还是怵父亲,小小声问:为啥酒满是敬人,茶满欺人?
茶父亲得意的微笑,又马上板起脸:酒是冷的不烫手 ,茶是热的烫手啊!还有我给你倒茶,你得食指、中指轻轻敲两下,以示感谢。李谷有些轻松,也是第一次父亲和颜悦色的交流:啧啧规矩不少,学到啦。
话刚落,10点门铃响了,来了,贵客来咯。
老邓头满脸红光,穿着有领的粉色polo衫,进门就拉着老兄弟的手,连连微弓了弓背:使不得你出来迎我,你是我哥啊!来来,振邦过来过来,见过你李叔。说着伸手往身后拉着儿子推到人前。两家本也熟,只见小邓穿着白T加休闲裤显得干净整洁:李叔,我爸可想你了,今天还穿了他最爱的粉色上衣;婶,今天我又又又来噌饭啦!闻到了烧鸡味儿了!在厨房的妇人听着声,铲都没放下走出来迎:来啦来啦,可算来啦,先喝茶!
儿子,泡茶泡龙井!两老坐在沙发上,开心得脸都红了。这会又唠上最爱的茶,拿龙井比比划划,还指挥着李谷泡茶:龙井第一泡六秒啊!咱们一泡泡品。
老邓等着小伙子第一杯茶入杯后,用食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两下。李谷用余光瞧见了,有些不解,咋不是两个手指?悄悄的还撇了一眼父亲。知子莫若父,老李笑着说,你邓叔是你长辈,单手敲桌表示感谢就好啦。你看小邓这不就是双指敲桌嘛!李谷有些尴尬,小邓搂着他安慰道,这规矩我也不懂,不过,你泡这茶还真不错,香!
父亲看着李谷小心谨慎的泡了好几次,着急喝茶的心象猫抓一样:行行,你们两年轻人自己玩去,我跟你邓叔品茶!得到长辈许可离桌,两年轻人心里暗暗吁了口气。两小伙子懂事的把洗好的瓜果点心送了进茶室。
家里的规矩啊,有客人来小辈都必须在场以示重视,且没得到许可谁都不能离席。
《2》宴贵客席
12点半刻要开席啦!母亲擦干净手,整理了衣服,去茶室叫人吃饭。小姨子则站在饭厅前等着大伙。
宴请的座位讲究尊卑有序,有设大席、大位。客人先入席再到长辈再到小辈陆续坐下,坐席又以左为尊;可今天李谷需要陪酒,则变成坐在父亲的左边,邓叔叔坐父亲右边,小邓也依次坐下。母亲及小姨子则坐在餐厅门口处,方便照顾客人需求。
老邓爱吃白切鸡,把菜挪来;梅菜扣肉是小邓最爱;这酿豆腐也是老邓爱的;鱼放中间,哎哎,老鸭汤摆上咯!父亲看了看桌上十菜一汤很满意,但又要表示出主人的威严。老邓连连拉着主人手:呀呀,这么客气!母亲快速调整着桌面菜品,真诚的说:老邓,你是我们家恩人,今天更是贵客,你今天可得吃好喝好!
父亲眼睛泛了红,母亲也忍不住拿围裙揩了揩眼睛。小邓瞧着氛围不对,连忙说:婶,虎皮尖椒我老爱吃了,放我这行吗?!老邓马上顺着气氛,装生气瞪儿子:看你小子就知道吃,看把你婶累得!嫂子,你别理这家伙,净知道吃吃吃!!
一下子氛围就热闹起来,李谷更怕父母难过:对对,我妈做饭一流的!邓叔叔您可得多吃,这,这扣肉真的好香,你先尝!长辈先动筷大家才能启动吃席,贵客深知此点,马上尝了块扣肉,入口即化的肥肉,确实是老邓的最爱:嫂子,手艺又增进了,真是好吃!!
饭局可算是开心热闹的开启了,你一言我一语,主人拿着公筷布菜,开心的看着贵客入口。
酿豆腐母亲早早把白酒的分酒器放在每个人旁边,几口菜几口肉下肚,父亲双手端起小小的白酒杯,手有些抖,眼眶有些湿,缓缓站起:老邓,我...;老邓也激动的站起来用手扶着父亲的杯说:老大哥,我都懂我都懂!真的,谢谢你!来,我们全家一起感谢老邓!随着话,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母亲、小姨虽不喝酒,却也听着一家之主的号令:感谢,感谢..一桌人老小都拿着手中酒一饮而尽
李谷也当然不例个,他头一回喝白酒,猛的一入口,辛辣味直冲脑门,眼睛一下就红了,喉咙还指示应该咳嗽了,年轻孩子却是要脸,硬憋着这口气脸涨得通红。母亲看在眼里,夹了豆腐给儿子,并吩咐道:喝口汤吃口菜!李谷才慌忙喝口汤吃下菜,这才把酒的劲头给压了下去。
酒父亲又继续提酒跟邓叔叔继续喝;三巡过后,李谷看着时机,马上站起来提:邓叔,小辈自提一个,感谢叔的帮助!父亲与邓叔叔相视一笑,相互把手握一起:今天可要多喝多喝!李谷心想还好有提前问过母亲礼节:首次敬酒由主人提,贵客表示感谢会扶一下对方酒杯;家宴不需劝酒,尽兴随意即可。小辈多喝长辈随意。
家中女子不饮酒,所以母亲与小姨子吃完饭就把筷子放桌面说:邓弟多喝多吃,让小弟陪你们了。而两个小伙子却是不能离席,帮着自己父亲倒酒,并顺着话题时不时跟着敬酒。大多规则都渐渐的刻入脑子里。
薄言追之,左右绥之
往后的细节李谷有些记不住了,推杯换盏间父亲与邓叔又到茶室继续聊天,他则跟邓叔儿子也在房间里打起游戏;那天下午16点,邓叔第三次表示确实要回去,父亲替邓叔拿手外套,开着门依依不舍的跟着走到街口;母亲则打包着一只煮好的鸡与鸭,苹果,橘子跟在后面,而李谷与小邓子则都在长辈身边小心的跟着,有需要及时伸手搀一把。
十里相送也得一别,到最后母亲才把手里的东西给小邓,叮嘱:平平安安大吉大利,有鸡有鸭顺顺利利哦。一家人站在街口目送着客人离去,李谷在回去路上问母亲:为什么是苹果跟橘子?苹果嘛平平安安;橘子就是大吉大利啦!年轻人深觉有趣,问:如果给雪梨呢?母亲呸了一口:分分离离要被打!日常过节可不兴送这啊!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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