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漂的路上，走着走着天就亮了

北漂的路上，走着走着天就亮了

昏黄的路灯眯着眼，像打瞌睡的老人

早起的北漂踏着夜色，像一条黑色的鱼匆匆前行

红的衣，白的裙，一律墨染的黑

一团团黑影在凌晨的夜里，紧赶慢赶，都只为赶上那趟早班车

北漂的路上，走着走着天就亮了

都只为早班车有自己一个，座位

哦，不，不，不

早班车上有个座位那都是奢望

有个立脚之地就好

哦，不，不，不

有个立锥之地就好

总有人比你起得更早

那些可敬可亲可爱的公交车司机

早已抖擞精神，走上工作岗位

那些卖早点的小摊小贩

早已全副武装，在十字路口静候你

风风火火抵达公交车站的北漂人啊

挤上公交车，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满满当当的乘客像一罐头瓶沙丁鱼

站在过道上的北漂你挤我我挤你

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

横杆拉手上吊着一排排手臂

仿佛一节节莲藕长出五个手指头

岁月浸染中变了异

北漂的路上，走着走着天就亮了

车内，白灯白亮亮，灼人的眼

窗外，墨团一般黑

走着，走着，窗外现出玫瑰色

走着，走着，北漂的天空吐出一抹晨x1

一车的人都不言语

仰躺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年轻的恋人们相互偎依

那可苦了那些如你如我站着的北漂

迷糊的双眼无处可去

公交车开过去了好几站

北漂的路上，天空慢慢亮了

红橘一样的旭日从五彩霞衣里挣脱出来

照亮整个京城大地

照亮每一个早起的人的眼睛

不知千万里之外的故乡，故乡的田野和土地

是否早已舒醒？

北漂的路上，走着走着天就亮了

尽管如此早，依然会堵车

老牛拉破车一般前行

心里默默念叼，明天再早起几分钟吧，把手电筒准备好

手指划动手机屏，闹钟的分针又往前拨了半圈

不远处的街道上，城市的美容师身穿橘红色小马甲，清扫落叶，

发出一连串富有节奏的“沙沙沙"

我疑心他清扫了一堆堆黄蝴蝶，恍然间

原来深秋已过，寒冬正一步步来临

北漂的路上，走着走着天就亮了

北漂的路上

走着

走着

天就亮了

北漂的人

走着

走着

天就亮了

这是我们心中

一段绵绵不绝的回音！

韩裕平

10月22日

北漂公交车上匆匆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