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游原上清秋节。国庆节之后,秋雨连绵,一直到重阳节,才放晴。寒凉之中,不免让人想起那些阳光明媚的日子。漫步在青龙寺,登上乐游原,听秋声赏秋色品秋味,令人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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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从鼓楼到回民一条街,一路逛吃,绕行至莲湖路,再从北大街回到钟楼,从地下通道往东南至开元商城,然后步行去罗马市,买烤串,外酥里嫩,口感好,入味耐嚼,再点一份火锅粉,等待之中,要一份炸鸡柳,吃不完的兜上走,坐45路到青龙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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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寺遗址博物馆就在眼前,对许多远道而来的朋友而言,眼前这些仿汉唐的建筑充满了古意。可是很多年以前的清秋时节,我曾经和同窗好友来过这里,在李商隐的《登乐游原》的感召下,登上古原,放眼四望,荒草离离,冷风飕飕,苍凉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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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乐游原,晚唐诗人李商隐的那首诗作在脑畔萦绕: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彼时正青春,看见满目荒芜,也难凉热血。只是觉得诗人忧郁的气质,表达出一种老气横秋的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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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也算是经历过人世的风霜,再回味玉溪生的诗句,感觉与二十多年前大不相同。春温秋肃,是节气使然。而人的内心涌动的许多悲喜交加的情愫,却是时代和各自不同的人生际遇交互影响形成的独特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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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在乐游原随手拍摄的照片,秋蝉衰微的吟唱已经谢幕,而孩子们在旋转木马和跳跳床上的欢笑声此起彼伏。弯弯的杨柳的倩影依旧青春妩媚,魅力无限,顾影自怜。远处的红叶透露出深秋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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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弥漫着秋天的味道,像铜镜里映出的苍颜华发,想起李白那首《忆秦娥》: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 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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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欢“西风残照,汉家陵阙”的苍凉古意,让诗仙也浸染着深秋西风里的感伤,谁能逃脱时间的追捕啊。夕阳涂抹着池柳花木掩映的亭台楼阁,也残照着昔日威风凛凛名震天下的汉家陵阙,一切都将成为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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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眼前这株风姿绰约的垂柳,依然证明着唐朝和青春一起来过,她宛若一位剪着齐刘海的翠姑娘,难怪四明狂客那样描述她:碧玉妆成一树高,万千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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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不见春风的影踪,只留下垂柳深情痴绝的守望,在秋风里翘首以盼,盼着懂她的良人归来。而眼前的看这位戴着青灰色帽子的老人,腋下夹着皂色行囊,正在走向秋天的深处,走成乐游原上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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