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学校旁边有一家精神病院，一次路过时，偶然间听到一位年轻的妈妈与儿子的谈话。
儿子问：“妈妈，那是什么地方？”
妈妈说：“那是精神病院，里面住的都是不正常的疯子，他们会出来吃掉你的。”
说完，那位年轻的妈妈便拉着儿子远远走开了。
在人们的印象里， 精神病院是一个神秘魔幻而又让人好奇的地方，里面住的究竟是疯子，还是天才？医生又是否如同电影小说里的那般阴暗、丑陋、令人恐惧？进了精神病院的人是不是就没有希望了？
带着好奇心，我看完了《人间世》最近一集纪录片《笼中鸟》，刷新了我对精神病院和精神病人的认识。
01/
他们是“笼中鸟”落入笼里，从此被天空驱逐
笼中鸟
这是一只无忧无虑的小鸟
却失足被猎人捉住
从此与天空无缘
......
《笼中鸟》截图
纪录片的开场便是这首精神病人作的小诗，他认为自己本是这无忧无虑的小鸟，却被医生抓进了牢笼，失去了自由。
随着进度条的推进，一张张面孔呈现在了镜头前。
有一个爱画画的姑娘，她有一个小画册，册子里面画的都是其他病友的肖像，她经常与病友聊天，也记录一些他们的日常生活。
《笼中鸟》截图
她说：“这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聪明过头的，一种是笨过头的，他们和世人不合才被关在里面，但是我觉得世人有些也是有问题的，没有一个具体的评判标准吧。”
笼外的人视他们为怪物，而他们或许也和这个小姑娘一样，觉得笼外一些人也是怪人。不过，就这样看来，笼子对他们来说更像是一种保护，保护他们不再受外面怪人的影响。
《笼中鸟》截图
老陈，19岁就考入杂技团，但因病入院，24岁之后就再没登上过真正的舞台，只能在精神病院里跳给病友和医护人员看。
小c是一名患有双相情感障碍的法学生，与医院里那些老人不同的是，她急切地想要挣脱掉笼子的束缚，她与父亲争执，还将自己的脑袋撞向墙。
一位爱作诗的奶奶，18岁进入精神病院，一住就是30年，片中，她用骄傲的语气说道：“我在精神病院里谈了三个男朋友。”
可爱的东东，他说他最好的朋友是外星人，每天外星人都叫他来干活。
还有一位面容慈祥的老人，曾是物理学博士，面对镜头他说：“我脑子一时糊涂，不承认有病。”
......
他们因病落入笼中，谁也不清楚他们在精神的世界里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他们的病就好像曾经我在一篇文章里看到的：“不同于身体疾病血淋淋的痛苦，这是一种情感上深深的绝望和无助”。
当患者写下的《笼中鸟》这首小诗时，他把抓医生小鸟的猎人，而医护人员说道：“我觉得猎人应该是你的病。”
《笼中鸟》截图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着自己的特点，假如没有“猎人”，他们一定会像鸟儿一样去追寻自由。
02/
他们活得冷冷清清，也热热闹闹
其实，当真相一幕幕揭开的时候，我们发现，精神病人没有发病的时候看起来和正常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们也会画画、唱歌、谈恋爱，而精神病院的生活也是平淡如水。
医院草坪上，小鸟悠闲踱步；
墙角边，一只猫懒懒的，眯着眼；
屋内，男病人排着队剃胡须；
午觉后，病人们做着康复训练的操；
病友寿辰，送上温暖的祝福；
春节来临之际，挂灯笼、贴窗花
......
《笼中鸟》截图
《笼中鸟》截图
他们的生活和我们一样，有欢声笑语，有好朋友之间的相互支持，也有因矛盾产生的吵闹，面对镜头，当编导问起平常的那些问题时，他们的答案同样令人感动。
编导：在这个世界上你最喜欢谁？
患者胡绍堂：我最喜欢我母亲。
编导：你觉得人生也没有意义？
患者小颜：有啊，活着本来就意义很大呀！
患者李俊岩：人生肯定有意义啊，每个人都是到这个世界上来闯一闯，马云他们都成功了，那有些不成功，但是也经受了一个非常独特的体验。每个人的人生都是独一无二的。
《笼中鸟》截图
编导：精神和肉体哪个更重要？
患者徐元建：精神。精神就好像计算机里面那些东西，就像过去回忆这些东西就是精神。
编导：你觉得家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患者徐元建：家，港口。
编导：这个港口里是什么样子的？
患者徐元建：停泊的，就是你在外面远航了，回来停泊一下。
编导：这个病对你最大的痛苦是什么？
患者计海勇：痛苦啊，就是没像正常人一样，不像正常人最痛苦。
编导：你对你过往的人生满意吗？
L8病房患者：很满意，酸甜苦辣，这才是人生。
《笼中鸟》截图
在他们的身上似乎藏着许许多多的故事，有普通人的故事，也有自己独特的故事。
在冷清的医院里，平淡的生活之下，隐藏着一个个丰富的灵魂。
03/
希望在这个时代是珍贵的，对于他们来说更是
如果说他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或者医院这个小小的笼子里，其实是并不准确的。
小c在父亲的探望之后，又迎来了学校老师的探望。小c是想回到学校继续读书的，但学校老师却因为担心她承受不了学习压力，想要劝说女孩的父亲为女儿办理退学。
其实学校领导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担心小女孩在学校出事，带来麻烦，这很明显就是歧视。
好在小c的主治医生站出来说：“退学不退学的事情，她本人的意见也是非常重要的。”
《笼中鸟》截图
歧视和误解对于精神病人来说似乎就是另一个“猎人”。
因为社会上一些人带着有色眼镜来看他们，排挤他们，才逼得他们与这个世界越来越不和，始终困在牢笼里。
《笼中鸟》截图
在他们的心中，依旧是有光的。
比如老陈，虽然再也不能登上真正的舞台，但是，他把医院里的病友和医生都当做了自己的观众，这里就是他实现梦想的舞台。
诗人奶奶虽然最青春的岁月都耗在了精神病院里，但是她的精神并不空虚，她能与病友谈恋爱，也爱写诗，在病友生日时，不忘共勉：活着，就要努力。
小c也最终出院，回到学校，临走时，她对医生说：“我会加油的！”面对镜头，模糊的脸上露出笑容。
《笼中鸟》截图
生而为人，请务必多一些包容和理解，这对他们来说是战胜“猎人”，与世人和解的希望。
也正是因为这一集纪录片的到来，让更多的人了解了精神病人这一群特殊的群体，这应该是一个好的开始。
也希望，看到这篇文章的你，永远不要和“精神病”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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