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是开着的,他直接就进来了。
急促混乱的剁菜声停止了,女人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拿手背蹭了一把鬓角散落的枯黄卷发,询问地瞪着他张了张嘴,发出和表情完全不符的低弱声息嘟囔:那么坏的人,阎王都不会想收他的罢?
男人把单肩背包扔在玄关的鞋柜上,带着满身疲惫开口:……没救回来。
他凑过去,伸手把女人垂落的发别到耳后,眼神一瞬不闪的看着她:是坏,走了还这样磋磨你。你没有错处,凭你的心,真去一下,也没有什么事,不会怎样。
她干咽了一下喉咙,一声不吭地缩回了厨房。
切到一半的紫皮洋葱,在她的刀下兵荒马乱,渐渐无形无状,随着汁液的渗出散发呛人的气味。她清了清嗓子,叉开手掌在脸上摸了一把,心里像住进了一窝耗子。
男人伸手去抚她的肩,她甩开了。低头把水龙头拧到最大,水柱哗哗地在水槽里冲击起碎白的水花。
她把头拱到水龙头下,接连捧着水洗了好几把。忽然抬头扬起满是水渍的脸,鼻头通红地对男人说:你这个洋葱买得不好,把我的眼睛都要辣瞎了——以后不要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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