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离别是有仪式感的,有的离别是特别突然的,还有的是有心理准备的。
我抱着睡醒的娃儿想起已经很多天没有给他打电话或者接到他的电话了,拿起身边的手机给他拨了过去,总是在响好几声后才会出现他的声音,这次,没有高兴,是那种带着可怜又生气的情感,我只是照例问着:在干嘛。
若说是思念,可能是有的,我总是告诉自己:他是这个世上待你最好的人,他走了,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值得你爱的人了,后来生的孩子除外。
他待我一直很好,好的特别,是我想要的宠爱。就是那种独一的,而不是待谁都一样,可是后来我长大了,会偶尔很痛恨这种宠爱,甚至希望他是不爱我的,就像也不爱他们一样,这样,当他欺负她时,我是能怒吼他的吧。我会责备他,护着被他欺负了一辈子的她吧。
他总是莫名的发脾气,没有谁能说上他的话,即使陪了他一辈子的伴,在他眼里一定也只是个任他欺负,任他践踏的下贱东西吧,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爱过一下这个待他尽心一辈子的伴侣,可是后来的种种事情,我想是没有的吧,不然他怎么连他们的孩子也不爱呢。宁愿去外面认干儿子,抱养别人养不活的女儿回家,都不曾给他自己的孩子一点点的疼爱。‘父亲’这个词或许可以存在,却不是谁都配的吧。
他说他十几天不能吃东西了夜里也不能睡觉,快不行了的。我安静的听着,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怀里抱着的孩子突然哭了几声,他听到笑了笑,我顾着怀里的孩子,再和他说话时,因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啊了两声,他说:好,就这。我没有等待的挂了电话,可是却久久不能平静。我猜想他一定是落寞的吧,他说他要死了,我却没有给他安慰或者答复。这个时候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想起他死去的老伴,我的婆婆。若是她还活着,现在的他至少有人伺候有人随意怒骂有人陪着吧。
很多时候我都想问问他,可又想起她已经走了,即使我知道答案又能怎么样呢,若是他说想,算是给死去的她一个安慰吗?若是他说不想呢?我只祈求他们再也不会遇见,这辈子的孽随着人逝就算了吧,只愿再也不要有来回。
因为他一直都对我的父亲不好,所以父亲待他也是没有多少感情的。只是’孝道‘的束缚,他们看似平安无事地相处在一个屋檐之下,可是暗涌的怒火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出现,特别是去年婆婆的意外,就连我,也是在责怪他的,只是我不说,也劝着父亲和哥哥别说了,他已经老了,八十多岁,也不知死亡就是哪天的事了。
若是待他不好,他会如个孩子般发脾气,就似婆婆刚走的一阵,有次爸爸需要婆婆的身份证,却被总爱翻家里东西,乱收东西的他给放了起来,问他时,又是想不起来了,只说了一句:明知要用的,你动了干嘛。他便哭的惊天动地,受了天大的委屈,甚至把死去的婆婆也搬了出来。
婆婆活着时,他总是算计她,看准了她待他的爱,看准了她懦弱,重的活从不做,轻的活也极少做,那个家对于他来说只是个免费睡觉的地方,他的伴只是免费听话的保姆,若说这个家里有他喜欢的东西,那可能只是一个我吧。
七八十的年纪还如年轻时一般在外找温存,没有钱会想尽办法的从婆婆手里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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