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快要做晚饭了,接到一个电话,对方确认了我的身份后说:那人年前做的那个鉴定有问题,需要重新做一个。那人病退的事从去年八月份着手准备,十月份才得以在单位公示,十二月份通知了鉴定体检后,就一直没有任何消息。这一段那人身体状态不好,这事就成了全家人的心事,身体不好上不了班,长期请病假,也不现实,想着不如半个病退早已退下来,一方面省了单位这边的牵扯,一方面他本人的生活费也算有了保障。
自从这件事着手开始,一家人心心念念最期待的就是这件事,可惜自己的事,自己着急,办事的人不着急。这一路走来,每走一步都很艰难。尤其这一段时间,眼看着那人要去上海维护治疗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可就是没有任何消息,我们全家人心里不免开始忐忑起来,这要是迟迟没消息,我们刚到上海了,又接到通知让办手续,就怎么办?这一段时间一家人每天都在纠结这个问题,但又苦于不知道该去哪里打听情况。这时候能接到这个电话,无论消息是什么无疑也算是这件事有了新的进展。
这种事自主权掌握在别人手里,自己不能掌控进度,只能是人家怎么通知,我们就怎么做。虽然我们全家对上次的鉴定有问题,心里有一万个疑问,也不好多打听。在我看来病退难道不该结合本人的工作性质整体考虑吗?身体状况是一方面,工作性质又是另一方面,同样的病,不同的工作性质就不一定是同样的结果。对于工作较轻松的岗位,对身体素质的要求肯定是不高的吧!而对于体力劳动较多,危险系数较高的岗位,不是对身体素质的要求更高点吗?当然这只是我一个小女人的小见识,人家实际的规定其实根本不是这样的。在这方面绝对是一视同仁的,不管你是干什么的,规定不能变。因为规定根本与你是干什么的无关,只与你的身体状况有关。那么身体状况的话,病灶在不同的身体部位,就应该对症做相应的检查,而我们上次做的全部统一是基础体检,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病,参与鉴定,故而出现问题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好吧, 这体检完了,真正要鉴定了,才发现体检有问题的,这好比病人说自己头疼,而你偏偏给他做了脚上的检查,可谓驴头不对马嘴。比如那人明明是免疫系统的问题,上次做了抽血,心肺彩超,心电图什么的,就是没有一个和他病症有关的检查。最终花钱折腾的还是这些老百姓,关办事的人什么事。这次还算好,终于通知了个和他的病情达噶的医院,医生重新开单,重新检查。
去医院检查时,遇到以下几件事需要记录:
一,不会呼吸
今天我们做的是加强CT,核磁共振。做核磁共振前,过来了个小姑娘,带着那人练习呼吸,憋气的动作,结果那人怎么也跟不上节奏,人家说呼气,吸气时要深长专注,憋气时嘴和鼻不能漏气。但是他做的是呼气吸气时断时续,憋气时嘴和鼻一直在漏气。关于他这个情况,我其实是早已见识过的,上次出院做肺功能检查时,他就是这个样子,我说他不会呼吸,她坚决不承认,他说是因为他的肺部受到感染,没有力量才做成这个样子。今天因为他呼吸总是达不到要求,别人二十分钟可以做完的检查,他整整做了一个小时,最后医生恼火不,我不知道,他反正是肯定恼火了,一出来就给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发起了脾气,搞得我是莫名其妙。
要说对于他这个情况,我是见惯不怪的。我知道他不会按要求呼吸也知道他绝不会承认自己有错误,或者不会做什么的问题,因为这与他是家常便饭,向来如此。因为这个性格,也决定了他这一生在各个方面不会取得什么大的进步,因为他不愿意学习,也不想正视问题。在这一点上那人和我婆婆完全相同,为此我的结论是,看不到自己问题的人,往往是自以为是的人。这样的人很难有大的成长。
二,都是为了美
等那人检查的功夫,遇到一对三十来岁的夫妻,在旁边等待检查。我注意到他们是因为,小护士拿了鞋套给女人时,站我跟前半天没动,我忍不住抬头看了一下她在干嘛。发现她一直拿着鞋套给女人手里塞,但女人低头刷着手机没搭理,旁边的男人也没搭理,他正低头看着女人手里的手机,夫妻两似乎手机刷的很专注,很开心,根本没时间理护士。女人刷手机的声音很大,吵的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小护士看对方顾不上接一下鞋套。顺手把鞋套塞在我和女人之间的凳子上,临走时嘴里还嘟哝了一句:“把身上金属的东西摘下来。”。听到护士这么说,男人终于抬起头,看着身边的女人说:“你鞋上有这个铁片片,是不是要把鞋脱了。”男人说完,又朝着已经走远的护士把刚才的话喊着重复了一遍。护士头也没回的说:“恩”就走远了。
接着男人开始溜下凳子,蹲在女人脚跟前给女人脱鞋。边脱变说:“你怎么不穿长筒袜?”女人继续刷着手机说:“穿上吸腿呢?”我回头看了一下,女人穿了个粉色的毛裙,外面套了个粉色的大衣,小城零下七度到一度,她光着腿,穿个短腰袜子和球鞋。女人的打扮,如果不是护士问她做过手术吗?女人说了一句:“做过破腹产”,我还以为她是个小姑娘呢。
正在我无聊打量女人时,这时一直蹲在女人脚下的男人扬起头对女人说:“脚链取不下来。”女人一听大声说:“我还带了腰链,也取不下来了,咋办?”我再一次被女人高八度的声音吸引,不由抬头又打量了一下女人,看到女人脖子上戴着一个大金链子,脚上,手上露在外面的地方,也都是大金链子,除了金链子,好像还有一些其他的首饰,反正看着身上很是繁华。这时蹲子地上的男人,从我身边挤过去三步并两步走到办公室门口,朝里面喊:“黄金的首饰也要取下来吗?”里面走出一个护士,边走边说:“纯金纯银可以不取下来。”
女人站在楼道的一头,大声对着办公室:“我的首饰全是纯纯的黄金。”说完女人开始在楼道里拼命的摇头晃脑,扭屁股运动了起来。
三,为什么不叫我
坐在靠近共振室旁边的凳子上等那人,急匆匆的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和我差不多,两个三十岁不到的男女。他们一走过来就异口同声的吼:“为什么不叫我们的名字?”
听到外面的声音,从里面走出一个小护士,走到三人跟前拿过他们手里的号看了一下说:“叫过了啊,刚才在门口叫了半天,你们没人答应呀!”年轻的女人说:“我们在大门口坐着等呢,没听到。”
“那边肯定听不到,我在这个门口喊的。”护士坚持说。
大门口距离共振室至少有五十米,怎么可能听到叫名字呢?可是这三个人不依不饶,不容分说挤进办公室,讨说法。坚持质问:没人叫他们,说他们都等了很久了,怎么办?
三个人声音很大,说话像吵架,里面的医生忙不迭的解释让在外面等,尽快安排,可他们就是从里面不出来,最后护士只能拿了一双鞋套说:“出去把鞋套套上,把身上金属取下来,外套脱下来,下一个给你安排。”
听到这话三个人才相跟着走出了办公室,我坐在旁边,被这阵势有点惊呆了,世间竟然有这样的人,自己错了也能这样理直气壮。
到底是年岁大了,看不惯的事好像越来越多了。尽管如此,我还是想让自己学会观察生活,感悟生活,记录自己所见所听所想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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