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暗潮涌动 风云再起
却说李再胥办完司马长云的葬礼,就带着司马玄夜匆匆赶回中原,奔往卧凤山庄。
马车上,一大一小一路无言。
李再胥拿出酒壶,喝一口,皱眉叹一口气,直到酒壶快见底,才舒展了眉头。
他瞅瞅小玄夜,这小家伙梳着发髻,穿着靛蓝色的短袍,含着手指,一双大眼睛盯着李再胥手里的酒壶出神。
“怎么,小家伙,你也想呡一口?”李再胥打趣地把酒壶凑近小玄夜的嘴边,却不想后者真的把嘴靠拢,于是又连忙挪开。
“哎呦,这可不行,你小子现在喝酒,长大成了酒鬼,你老爹该在天上骂我了。”李再胥笑着笑着,提及司马长云,心头又是一阵酸楚。
这五年里,他每隔两三个月坐船到蓬莱岛游玩,见识了岛上的四季更替,繁花落叶,而司马长云自然成了他的向导。
“李贤弟,你可知这蓬莱岛上有四景?”司马长云问道。
“不知,司马兄可否告知一二?”
“此四景,一曰“桃源迷鹿”,二曰“接天莲叶”,三曰“满园花菊”,四曰“淡月疏梅”…”。司马长云滔滔不绝,如数家珍。
司马长云笑道:“这桃源迷鹿乃是岛上渊明山,每到春日,便落英缤纷,把上山的路都遮住了,却像那古书里的世外桃源…”
李再胥听得入了迷,不觉脱口而出:“那接天莲叶”便是那莲叶接到天上去了?”
司马长云忍俊不禁道:“非也,只是形容比拟这岛上荷花盛开的美景。”
时值六月,两人从精华庄出来,一路上边走边说,不觉到了岛的中央,湖水送来一阵微风。
再一看那水波粼粼的湖面上,却到处错落着亭亭玉立的荷花,荷叶漫天,随风摇曳,一群白鹭从湖中心掠起,才将他们的思绪收了些许。
“果然是“接天莲叶”!美不胜收!”
李再胥感慨万千,看向司马长云,后者亦点头浅笑。
二人赏荷将毕,又施展轻功水上漂,摘了好些莲子,尽兴而归…
车轮的辘辘声让李再胥从恍惚中醒来,再看小玄夜时,这小家伙已经双目闭阖,嘴角边流着口水。
李再胥拨开马车的布帘,那马车夫戴着斗笠,粗袍短袖已经湿了一半,却还精神抖擞地高执马鞭。
“王老伯,我几人到哪了?”
“少爷,快到太乙山脚了,不过到卧凤山庄还有二十里路程嘞。”
言语间,已见前方山峰高耸入云,云雾缭绕。
进得太乙山境内,道路崎岖不平,马车行速不由放缓,不觉到了个一线天所在。
却听得前方轰隆作响,却像晴天放了个霹雳。
“吁~”,马车不由停了下来。
“少爷,是马贼!”王老伯惊声道。
话音未落,只听得前方传来人群的嘶喊。
李再胥摸了摸腰间的宝刀,“王老伯,你且待在此地,照看这孩子。”
“好,少爷千万小心!”
李再胥才下马车,已听得一汉子叫嚷:“此山是我地,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那汉子身高八尺,长的凶神恶煞,胯下一匹火红烈马,手持一把斩马刀,似是头目,身后蚁聚数十众。
李再胥不慌不忙,拱手道:“小可一老一小连夜赶路,身无长物,路过宝地,还请大侠高抬贵手!”
“那就把车里有的家伙细软统统交…交出来!打劫那有便宜的道理!”旁边一瘦高马贼喊道,其余马贼也应声附和。
李再胥笑而不语,那瘦高马贼很不耐烦,策马奔了过来。
“慢着!”那头目发觉不对,连忙斥止,那瘦高马贼却已到了李再胥跟前,刷的扬手便是一鞭。
只听得一声惊呼,那瘦高马贼从马上跌落,跌的是鼻青脸肿,一时爬不起来,再看时,马鞭却已到了李再胥手中。
李再胥面有愠色,却依然不紧不慢地从腰间取出一块铜牌,铜牌上书“虎威”二字。
那头目一看铜牌,心中不由叫苦,翻落下马,“兄弟们都把家伙放下!”
接着,整个人像是软了似的,对李再胥道:“原来是虎威镖局的二当家,抱歉,抱歉!二弟年少无知,多有得罪,还请大侠放我二弟一马!”
待得李再胥一行人离去,那头目擦了把汗,“弟兄们,你们可知这虎威镖局乃是当今江湖第一大镖局,方才稍有差池,我等脑袋都得搬家!”
翌日清晨,李再胥一行人终于有惊无险地到了卧凤山庄。
见过岳丈一家,安顿好小玄夜,李再胥吃了一点茶水,便匆匆赶往附近的龙泉小镇。
一番穿街走巷后,李再胥在一家客栈前停了下来。
他前脚刚踏进客栈,伙计高声迎道:“客官里面请!您几位?楼上有雅座。”
李再胥左手比七,眨眨眼:“我找三楼住宿的食客。”
伙计心领神会,“客官楼上请!”将李再胥引上楼来。
李再胥到了三楼,往前走了七步,到了一处房门,敲了敲门,轻声说道:“虎威虎威。”
那房内即便传出一声“睥睨南北。”门应声开了。
李再胥走进屋子,带了门。
眼前一个肉乎乎的胖子正笑吟吟地看着他,那模样像是盯着个俏丽大闺女,或者说一块垂涎三尺的肥肉。
“哎呦,这不是李二当家吗?大驾光临寒舍,正是蓬荜生辉…”
“打住,我有要紧事耽误不得,这银子你拿着作酒钱。”说完扔了一锭白银过去。
那胖子身躯微动,银子已到了手上,脸上依然笑呵呵的。
待听得李再胥口中吐出“血煞宗”三字,却面容失色,像是听到毒蛇摇尾似的,往后一倒。
“牛左七,我要你即刻差人打探,离这儿最近的,血煞宗总坛!”
牛左七面上赔笑道:“李二当家,你可知道,这血煞宗三个字,如今已是令人闻风丧胆,可止婴儿啼哭”,顿了顿,面露难色道:“我牛左七也是第一次接到如此委任,风险之大,只怕,只怕…”他方才口若悬河的嘴巴竟像是挨了揍,吞吞吐吐了。
李再胥取过包裹,从里面拿出三锭金子,重重地落在桌上。
那牛左七眼里放光,就想伸手去拿,李再胥又说道:“这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一半。”
牛左七正色道:“包在我万事通身上,半个月后,仙莱客栈见。”
望月峰,血煞宗总部。
血衣绮罗蹲伏在地,不敢抬头。
“你们此行,清水剑谱可有带回?”声音仿佛来自于虚空,飘渺着传到血衣少主的耳朵。
“ 父亲,女儿此去,将精华庄搜罗一空,那司马长云却在女儿问出剑谱下落前畏惧自杀,不过,女儿已捉得他的妻子,现已关在地牢里,等候发落。”血衣绮罗蹲在下面,身子竟似有些发抖。
那悬浮于上空的血莲宝座缓缓转动,一个形容枯槁的男子跌坐于上,身披一件宽大的灰色斗篷,瘦骨如柴,手臂干枯如陈年树木。
“哼!你可知那清水剑谱事关重大!此番折损多名徒众,无功而返!你如何交代!”声音刺耳之极。
“女儿办事不力,愿意听候发落。”
“下去吧!”
血衣绮罗愣了愣,从衣袖里取出一块东西,双手奉上道:“女儿此行,还发现了上古魔剑玄冥的踪迹,这是剑的残片。”
“哦?这玄冥剑消失一千多年,竟在凡间找到了?”说着手一抖,那碎片已到了血煞宗宗主干枯的掌心。
“宗主,如此看来,其他六柄魔剑应该也在蓬莱岛附近,咱们不妨…”仇长老上前道。
“嗯,不过,这魔剑已损其一,聚不齐七柄,便无法召唤圣物,只是有魔力罢了,寻剑的事且先放下。”血煞宗宗主思忖道,“水灵珠,火云煞,传我号令,继续搜罗剑谱,发现跟剑谱有关的人统统抓起来!违令者死!”
“遵命!”一青一红道。
“吾要静修,找到剑谱前,不得打扰。” “是!”
言毕那血煞宗主在众教徒“血煞宗门,千秋万载,血煞宗主,洪福齐天!”的齐声呐喊中隐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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