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孤月惨白,狂风骤起,怪雾迷天,一道闪电划破天空,雪团飞泻,地上冒出一排黑衣怪人,凶神恶煞,怪肉横生,青面獠牙,手握寒刀,倾刻猿惊兔走,直朝青山书院扑将过来,昏天暗地的一阵厮杀,惨声哀嚎,方氏兄妹在前以一挡十,萧天乐凭借点滴的功夫吃力地拼杀着,几次险些丧命,金生更是使劲蛮力没命地斯打,道安则乘乱护着沈尧堂和淑芬从暗道逃走,却被一群怪人包围,道安挡住一场恶战,最后不敌被乱刀砍死,血如泉涌,淑芬见状顿时气绝身亡,那一众人朝沈尧堂围过来,他已抖成一团,鼻涕眼泪肆流,口吐白沫瘫跪在地上颤声求饶,见那些人越逼越近已知求饶无望,起身慌忙朝后逃走,而没走几步就从背后飞来一刀直穿心脏,瞪直眼珠猛摔在地上,口里还默念道:''朝廷必重用我,朝廷必重用我……''
金生则被那一群人逼到悬崖边上,有一人乘其不意,一掌把她推了下去,只听得一声惨叫,直坠入无底的深渊;萧天乐受了无数刀,最后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天初亮,东方的半片旭日躲在山背后撒出一片血红,寒风呼啸,雪花飘落,落在萧天乐脸上便化成水珠顺眼角流下,手指动了几下后,微微地睁开了眼,越清醒越能感觉到身上处处裂缝的疼痛,他挣扎着站起来,却发现周围满是尸体,茫茫一片雪白上布满了血红,失心如疯颤抖着惨哭起来,突然见远处躬身立有一人,疯了一样狂跑过去,却见是方慕寒,面无血色,眼睛微闭,身体僵如冰雕,胸膛前顶着一把剑,而他身边躺着一动不动的方晏冰。萧天乐每一条神经都颤抖起来,仰天斯吼如虎啸龙吟,震得山摇岳动,树乱飞砂。他失魂落魄坐在金生坠下的悬崖边,刺骨的风雪刮着他的脸,撕扯着他蓬乱的头发,无数道伤口流着血浆,如一块儿石头一动不动的坐了三天三夜。见身边开出一朵雪莲,飞身向后山狂奔而去。
他用尽力气跃身到那个岩洞,却发现耿介石身受重伤奄奄一息,见萧天乐到来撑起些力气,似有话要对他说,萧天乐急忙凑过身去,耿介石费力地说道:''我本在朝为官,一生在险恶的政治中几经浮沉,到老了,斗不动了也不想斗了,斗争无休无止,手段不胜阴险。我斗了一生,最后才发现自己一事无成,只看着朝廷一天天荒淫腐朽,自己空留满头白发。十年前我云游山川来到这里,想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培养出治世雄才,沈尧堂本才翰乾坤,可他贪恋功名富贵,你以为青山书院为什么遭至灭门之灾,是刘俊昕邪念而生,我担心他野心不止如此,必将祸国央民啊!''萧天乐浑身颤抖,从牙齿逢了挤出三个字--''刘俊昕!''如一声惊雷爆响。耿介石从嘴里涌出一股热血呛得直咳嗽,萧天乐才回过神来忙道:''夫子,我来帮你疗伤。''耿介石笑了一声道:''你要怎么给我疗伤?''萧天乐垂下脑袋叹了口气。耿介石又大笑道:''你个傻小子,那日只看一眼就能有现在这身功夫,还不去再看看那石壁上什么说疗伤的。''
萧天乐从石壁上的蝌蚪文学得疗伤之法保住了耿介石的命,又在他的指导下习得蝌蚪文中的功夫,只是不得其中要领无法入其境界,也怪那蝌蚪文在水中变幻无极,时刻在变化,不能得到完整的一套功夫,只能练得无数个碎片,其中没有联系,萧天乐只觉总是练一段,断一截,发不出全力,气息也运不全,每断一次都如筋断般痛苦,脑中忽闪着一个身影,他一直不敢肯定金生是不是那天在洞中遇见的女子,可想想都觉得荒唐,回想那天三人相视的场景,总觉得耿夫子知道什么。想起耿夫子莫名对金生极端苛刻,接着又想起金生痛苦得背道:''变化不测之极,故能造成天地,化育万物,而成为万物之所由出。''又想到金生坠落悬崖的场景,嘴里默念道:''山以谷摧,谷以山颓,无山则无以见谷,无谷则无以知山;安乐悲怒,其出不同,无悲则无以知乐,无乐则无以知悲。''耿介石见他正出神,高声道:''无所恃,无所使,自然而然,可进入自由自如的境界。''萧天乐恍然大悟一头奔进岩洞四季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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