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尼泊尔支教的那一周,是一段让我非常难忘的经历。这期间,我看到了鱼尾峰的日出,泛舟于费瓦湖,沿着湖边灰尘满扑的公路跑步,骑自行车颠簸着绕湖,去湖边公园看天空中闪闪的繁星,还去逛了当地的大学校园。虽然很短暂但非常美好。我觉得自己越来越相信缘分,有的时候有些事情卒不及防地就在你的眼前展开了。冥冥之中,有的人有的事总会跟你产生交集,你也会居然会在那样的环境下鬼使神差般地迎合上了这段奇缘。
尼泊尔的假期特别多,我选择的去支教的那一周有2天因为节日得放假。也就是我真正呆在学校里上课的时间只有3天,而且下午我还可以选择不去。实际上又有两天我都回酒店吃完午餐后选择没有再去了。这样下来,我在尼泊尔博卡拉支教的时间真的少得可怜。即便这样,我确也爱上了那里的孩子。尤其是那些聪明灵巧和求知欲特强烈的孩子们,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我甚至认为,我在跟他们课堂中对视的那一刻,可以透过那种眼神看到他们的未来:笃定、勇敢和有作为。我希望他们能有那样的机会去践行自己所学所想,可以将这些积累转化为财富,为尼泊尔注入一股新鲜血液,源源不断地推进当地人民的生活水准。他们是尼泊尔的希望。
起先我会认为我非常能胜任博卡拉的英语教学工作,单单仅凭着我有八年的小学英语教学经验,足矣。但当地负责人不依不饶地告诉我,即便这样也很难。他说道,很多中国志愿者申请来支教,可是一天后往往败下阵来,转为去孤儿院照顾孩子们起居和辅导作业。他再次强调,难,很难。我一再强调我的教学经验的丰富及我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支教。我的态度也特别坚决。最后,他妥协。后来,我也得知那所我支教的学校以前只有欧美人和一个日本人去过,我确是第一个来支教的中国人。在当时中国人已经满大街地在博卡拉行走和到处都是中文标的广告牌,我,第一个志愿者,真稀奇!
当地的老师和学生都向我投来好奇地目光,我当时还默默地猜想:咋?难不成来这志愿的中国人中,我长得还算得上是奇异的美?这样的心理作用应该更让我看起来笑得甜,我还特招摇地挥手跟我目光对视的孩子们打招呼。难怪,他们在意的是,我是中国人,第一个与他们近距离接触的中国人。当地老师问我希望教哪一科,我简单自豪答到:英语!没想到,走入一个班级,翻到英语书,我的天,这是什么水平?大学综合英语吗?雅思阅读吗?我的天!还好,我考过雅思!不然我也只得认怂。原来他们的教科书大都是用英语编写的,他们的口语虽有口音,比起千千万万的中国哑巴英语来说,他们更加自如、自信。原来,英语是他们的官方语言,至少是接近官方语言。而旅游业作为他们国家的第一产业,他们有得天独厚的英语学习氛围和动力。还好,我有我的微笑,可以一遍遍抵制住我不能听懂的英语,哈哈。
当地的副校长是一位女士,主要与我沟通。她的两个孩子都在这所学校读书学习。她很乐意的引荐我认识她的一对儿女。我们利用课后谈了很多,她让我感觉到她在竭尽全力地工作并未为此感到无比自豪。她主动告诉我在尼泊尔的女人地位在不断提升。女人也可以选择自己是否工作并且在嫁入夫家后可以选择留下自己的原姓而不随夫姓。她很信任我,第一天看到我在课堂的表现后,第二天就让我独自带班。我很感激。这么短的时间内我需要课堂让我真切地去跟学生交流。而且,每堂课中间几乎没有休息时间,我流连于各个阶段的班级,在那里是3到8、9年级。相对中国教育来说,孩子们的年龄应该算得上是小学4、5年级到高中1、2年级。我喜欢这样的跳跃!用不同的方式跟不同年龄段的孩子交流、打趣。他们让我学到了很多,尤其是那一双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神。是的,在这样的情境下,我乐于教书。很久很久没有了这样的感觉,我觉得----自由。任何内容、方式、框架都我我自己搭构,我乐于倾我所有来跟他们交流!
他们的教室,老师的办公室特别简陋。没有灯,就像马路上也没有交通灯。所以,他们上课的时间特别紧凑,集中在一天中日照最强的那段时间:早上10点到下午4点。而早上师生全体朝会后,我就开始一连四堂课的奔波,直到1点才上完!第一天我跟老师们一起在办公室吃饭。那是一小碗面条,有点像方便面卷曲的样子,但是味道确不同。若是加了旁边的辣椒调料,会非常辣。老师们通常也会放一些,然后将碗里吃得片甲不留。我闷着头,边埋怨自己傻得冒泡地放辣椒一边硬着头皮尽量让碗看起来更干净。后来副校长女士看出我艰难吃下去的样子,告诉我没关系,就剩那吧。天啊。我解脱。后面的两天我直奔酒店跟他们道别。办公室里还有一个很大的类似于国内大瓶雪碧的塑料瓶,那确是老师们的公用水杯!因为尼泊尔很缺饮用水。后来去当地餐厅,店员一来也是上一瓶塑料瓶水放于桌上,原来这是留给顾客一起共用!看看那瓶嘴,我觉得真有些不可思议。
我喜欢在早晨大家一起朝会的时候。阳光普照,师生聚集在一起。会进行一些传统仪式。用尼泊尔语做诵读和祷告,并做一些简单的肢体活动。他们经过老师身旁的时候,会非常礼貌地给老师敬礼到:good morning, teacher. 我特别爱看到他们垂下眼帘时候又长又浓的眼睫毛,以及各种民族的脸庞。有的像印度人,有的像欧美人,还有一些像亚洲人。我记得高年级课堂中,有一个女孩子,问到我的皮肤为什么会那么白。我告诉她我会擦霜液来防晒,或许以后她也可以尝试。她让我和她的手背放到一起来对比,我只能笑。我还能说什么,肤色或许是天生的,但是肤色不会影响一个人的美。
我和副校长女士(遗憾不知道她的名字,因为太难记)谈到班上的孩子,谈到教学方式。他们大多传统教学也像以前中国的填鸭式,不过也会有一些改变,他们也正在努力地做着尝试。学生普遍会怕老师,这种害怕我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或许是自发尊敬抑或是老师的权威?特别是老师在讲习题的时候,老师们大多读出答案,学生来自行更正和修改。而且老师很多时候布置的作业也是抄写、抄写、抄写!很多时候,我讲完一些知识点,学生会问到需要copy吗?副校长女士,也告诉我她们也会教孩子唱歌、舞蹈。不定时举办一些活动,还拿出手机向我展示他们的最新教研成果:老师寓教于乐并注重与学生互动。
还有一些孩子我在看日出的路上看到,大概早上6点左右吧。他们都开始背着书包去上学。后来出租车司机告诉我,有的学生也回去补习班补课,价格会比较贵。补课!我所支教的每个班总有那么一些拔尖的孩子,学得特别棒也很谦逊,并且乐于向你请教很多问题。他们想了解中国!当他们知道我没有任何宗教信仰的时候,他们显出特别呆萌的样子。对于他们来说,是的,应该会特别难以想象。
这个学校特别小。操场顶多在我看来是个小坝子。有栏杆和乒乓球桌。在公园那边的乒乓球桌还能看到尼泊尔人打呢,而且水平还发挥得不错呢!可是很少看到孩子们,尤其是高年级的孩子们会去操场活动。我遇到当地的一位老师,他正在努力获取硕士学位。他希望自己通过得到更高的学历而有更好的发展。他甚至领我去参观了他的大学校园。教室里居然都没有灯!而且有很宽阔的一片草地可供踢足球。那是真正的草地!路上垃圾也成堆摆放,厕所便池也像鬼片中的脏乱不堪。我非常庆幸中国的发展和开放。当今,教室的多媒体多多少少都已普及到了县城,而尼泊尔的人们连个人电脑都很少有人拥有,也更没有网吧这一说。或许尼泊尔人的心灵都有神灵的滋养,希望他们能越来越好!也希望有更多的人能真诚的跟他们交流,满足那一双双渴求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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