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林木日渐蓊郁,梧桐已散尽了芬芳,浓荫遍地。夜晚深沉,而不可寻,月光柔和,洒落一地却无法保留。夜色朦胧,心底的思念像河流在蔓延……
光阴如手中的沙,不可挽回的流走……
曾经眉目飞扬,精神矍烁的母老了。
犹记当年,母亲用柔弱的肩膀撑起这家的重负,嗒嗒的缝纫机声伴随着我的童年,万籁俱寂,只有这轻微而有节奏的声音,母亲在夜色中忙碌的身影,如黑白影片装帧在童年的记忆中。
犹记那年夏天,我和母亲去旅行,在吊水楼瀑布,母亲76高龄,白发染鬓,却开怀畅笑,像个孩子般撩水趟水,笑靥如花。一路上仿佛是她在照顾我,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在母亲面前我永远是她的孩子。
直到她老了,病了,爱到无力……
主年前那年夏天,在东北见到面色蔫黄的母亲,一直说胃痛的她被我们坚持送去医院检查,结果是噩耗般的胰腺癌晚期。世界在我眼里变成灰色的。单位繁重的任务,医院焦灼的期待手术中母亲的安危,病床前的陪伴问候,那时是疲惫,而今回忆却是温暖的。晨光中,睁开眼看到她的安详的面庞,伸出手整夜握住她的手,就像儿时那样。她的病疼我能感知,心如刀绞却无能无为……
每每想起,最让我感动的是那一幕:清晨,在病房。母亲临终前两周,几夜未眠的我还在打盹,突然感觉有一双温柔的手在抚摸我的头,睁开惺忪的眼,昏睡多日的母亲半坐在病床上,衣衫整齐,晨光打在她的发丝上,氤氲着一层暖光,“妈,你还疼吗?”“好些了,今天阳光真好,坐我身边來。”我起身,靠在妈妈身边,她已瘦骨嶙峋,气息微弱,可是那份暖却直抵我心。“我的病让你们受了不少累,你带初三,耽误了课,学生们会着急的。然然正高三,燕回去看看吧,你大姐回去补觉,我还好。”妈妈在挥手,我们姐妹三个却聚拢到床边。“你们要热烈地活着,我这辈子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累,可是有你们三个,我也知足了,那么穷的日子过得劲劲的,就是希望以后会好……”那天,妈妈状态平和,说了很多话,可我泪水盈盈中,记住了“要热烈地活着……”
后来的后来,经历了人生的沟沟坎坎,心中总会想起母亲的这句话,相信未来,热烈地拥抱生活,好好活着……
很想握住你的手,让光阴慢些走……
让我握住你的手 -你是荷叶,我是红莲,心中的雨点来了,谁是我的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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