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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我,坐在出租屋的小书桌前,感受着令人不习惯的安静,手指落在笔记本上。我想对你说一些话,就当是对我们过去七年的一次总结吧。
从哪里说起呢,就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吧。那是高二分班后的一个晚上。和今晚一样,夜色中有一些微风吹进房间。哦,那个时候是在教室,当时是下晚自习。你和你的同桌及另外一个同学在争论一道题的答案,那是我们第一次月考的数学最后一道大题。你觉得答案是1,她们觉得答案是2。
那时同学们都陆续下自习了,教室里只有几个人,我就坐在你们旁边的旁边。你争不过她们,有些着急,突然跑到我的座位前,手指轻敲桌沿,问我:“喂,你觉得答案是几?”
我没有停止手中的演算,只说了一个字:1。
你像是获得了老师的嘉奖一样开心,几步走回去继续对线,没迈出去两步,却又跳回来问我:“你叫什么?”
我才抬起头看着你。其实我已经见过你了,你在课堂上总是很活跃,数学不错。
这次我说了两个字:“任冉”。
于是你又跑回去:“他,任冉也觉得答案是1,肯定是1。”,说着指着我。答案当然是1,毫无疑问,只不过那是在两天之后才揭晓的答案。
“月考后第一节数学课,数学老师宣布了本次考试的成绩情况”。你和我以142分并列第一名。
那个时候我才真正重视起你,当成竞争对手,你应该也是吧。因为老师在念到我的分数和名字的时候,你朝我这边看了看,我从你大大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
月考之后,我们班按照成绩排座位,你坐到了我的前面,而我没有换位子,就这样我们开始高中生涯那为数并不多的前后桌。
详细的记忆已经模糊,模糊的印象却深刻脑海。常常是你出题考我,每次我给出答案,你都微微点头,只说一句我也是这样想的,就扭回头,不再管我。我知道那些题你也做不出来,只不过借口考我问题罢了,我心里暗笑你心思不少。
后来我们高考了,我比你只多5分,但我们没有报同一所大学。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当然没有选择上同一所大学,现在想想,真是遗憾啊。
然而我们的命运并没有因为不在同一所大学就戛然而止,而是更进一步。分开之后反而比朝夕相处时关系更好。
刚上大一,与高中同学还会经常聊各自大学的见闻,我们也聊了很多。后来我旅游去到你所在的城市,见面之后像很多年的老朋友一样熟稔,聊天侃地,分外开心。
刚从高考的牢笼里出来,少男少女都蠢蠢欲动,仿佛男女之间就必须要往男女关系上发展才行。那天,你送我回酒店,我情不自禁地吻了你。
事后你仓惶跑开,第二天见面也是分外尴尬,等到我们都冷静下来,却做了最不冷静的事情:确定关系。
一晃,已经毕业一年了,在学校的日子我们嘻哈玩乐,并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但毕业之后面临许多的现实问题,性格的诸多不合开始显现。
我不喜欢你与其他男性朋友亲密的联系,你不喜欢我不会制造浪漫,也没有经济能力。我不喜欢你与同学攀比,你不喜欢我安定却没有前途的工作。我不能适应你每天十点就睡觉,你不喜欢我经常玩游戏不理你。
在此之前,我们好像都没有遇到过这些问题,也许不是没有,而是我们都沉溺在约会的氛围当中,既看不清彼此真实的样子,又刻意地不去想那些微小的不愉快的插曲。最终正是那微小的插曲,逐渐演变为洪流,把把你我冲散,冲地遍体鳞伤。
现在想想,也许当初不冲动吻你,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我们互相欣赏,互相聊理想抱负,聊各种人生观价值观。谁有苦恼都可以倾诉,谁有困难都可以帮助,而不是现在这样,巴不得断得干干净净,那些年的交情,全数消磨在日复一日的争吵当中。记忆中美好的印象分崩离析,你我最终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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