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夏曰:“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
白话试译(《论语新解》钱穆):
子夏说:“一个人能好人之贤德胜过其好色之心,奉事父母能尽力,事君上能奉身尽职,交朋友能有信,这样的人,纵使他自谦说未经学问,我必说他已经有学问了。”
这句话是基本上与上文孔子所说是同一件事情:一个人的德比文化更重要。如此重复,虽未到“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但也足见儒家对于仁德之心的重视。
对于这句话中,事父母,事君,与朋友交这三点是比较容易理解的,也是大家很能接受的。但,问题是:
1、“贤贤易色”是何意?为何放在此处?
2、开篇到现在重复最多的就是“孝”“忠”“信”三方面了,听都听烦了,难道,孔子的“仁”就是在讲这三样吗?《论语》就是在絮叨这几句空话吗?
对于这两个问题,结合《论语新解》,笔者是这样理解的:
1、“贤贤易色”中,第一个贤为动词,是尊敬的意思,第二个贤是名词,是贤惠,贤德之意;易应是改变之意,而色,应该指好美色、姿色之心。
那么,这句话的意思是:一个人能重视贤德而不是好美色。
这话听起来怎么都很别扭,也似乎和后面的话没有关系。但是,如果,我们知道这话对谁说,就好理解了。
钱穆先生认为,“此四字专指夫妇一伦言,谓为夫者能敬妻之贤德而略其色貌。”就是说,这句话说一个男人选妻子要看贤德,而不是看相貌,那么这就是很不错的。
这样,这四句话分别就有对应的人物,对妻子,对父母,对君主,对朋友,这四方面。这也是作为成人人际交往中最重要的四方面。(古时没有同事之说,朋友就应该概括了)
这目前为止,《论语》中,并未提出对孩子如何,大人应该怎样对待孩子。那个时代,这应该也不是重点。
2、《论语》到目前,其实还是在理论层面,要讲“仁”“孝”“悌”“忠”“信”等等,但是,到目前,并未论述,到底什么是“孝”“信”等等。只能等到后文。
这么读来,这一篇篇看似松散排序的句子,其实却有着紧严格的逻辑关系。
首先,文章告知你要学习,要有不同的三境界,作为前言论述。
第二步,提出中心论点“仁”与“仁心”,并将“仁”具体化到具体行为,产生分论点。
第三步,对“仁”的具体行为“孝、悌、忠、信”进行详细论述。
显然,我们现在还在第二步产生分论点的时刻。
以上纯粹是我个人揣测,但,从文中似乎能够看到这隐约的特殊安排。所以,后文,会慢慢看到儒家思想对于这些行为的论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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