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些人选择了用幻想来逃离,沉浸在沃尔特·米蒂式的白日梦之中[插图],这是那些注定在枯燥的办公室中度过一生的人常见的应对机制。那么出现如下的变化或许也算不上什么巧合了:现如今许多人的白日梦已不再是成为一战时的王牌飞行员,也不再是嫁给王子,或者成为校园大众情人,而是想要一份更好的(好得多得多的、好到不可思议的)工作。我们不妨看看鲍里斯的白日梦。鲍里斯在一家“大型国际机构”工作,负责写些报告,都是些狗屁报告。下面是他的(显然是颇为自嘲的)一份“报告”。鲍里斯:我做的显然是一份狗屁工作。因为我什么都试过了,读鸡汤书,时不时偷偷跑到厕所躲一阵,或者打电话和老母亲哭诉一番。我意识到自己整个人生的选择就是一坨屎,但我还是没有辞职,因为我得付房租啊。现在这个状况搞得我经常抑郁,有时候轻点,有时候很严重。而且因为这份狗屁工作,我还被迫推迟了我人生真正使命的达成时间,即成为詹妮弗·洛佩兹或者碧昂丝的私人助理(单个或者一起来都行)。反正我工作很努力,做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所以我觉得我肯定能搞定。给卡戴珊家族的成员做私人助理我也愿意,尤其是金·卡戴珊。
虽然如此,但是大部分人的反抗方式都集中在了创造力这一点:凭借顽强的毅力,许多人努力追求艺术、音乐、写作、诗歌,这些成了他们“现实”生活中那份能带来收入但毫无意义的工作的一剂解药。显然,这里会存在样本偏差的问题。我收到的反馈大部分来自我在推特上的粉丝,我的粉丝群总的来讲关心艺术和政治的比例要比平均数高。所以我不会推断通过投入创作来躲避狗屁工作的痛苦这个现象有多普遍,不过某些有趣的模式还是显露出来了。比如,许多人因为某项技能而被录用,但是上班后却发现并没有使用这项技能的需求,一旦他们发现自己手头有空闲时间,很少会有人偷偷去使用这项技能,他们几乎把全部时间拿来做其他事情了。在第三章我们已经发现,拉马丹,这位曾经梦想工作在科技前沿的工程师,当发现自己的工作其实就是整天坐在办公桌前弄些文书工作之后,他就直接放弃了。他并没有偷偷去研究什么科学项目,而是沉浸到电影、小说和埃及社会运动史中。这种操作很有代表性。一直想着写本《如何身处公司却依然保持初心》小册子的费伊则转向了音乐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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