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厅,说它是个城,不如说是一个大的村子。因为,它确实不像城。
即便是现在,官厅发展的迅速,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官厅镇。在山间里的小镇,确实不算是城。就是一般的县城,应该比官厅古城还要大。
那为什么叫古城?这也得从历史发展的眼光来看,它确实是算城了。毕竟,这也是散落在外的纳楼子孙们的老家。
汉武帝攻破武乍建立的起滇国后,阿宜纳楼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独自向逃亡。他的两个兄弟,都相约重新逃回六祖分宗的地方。
从滇中晋宁,到滇南建水,一路辗转几百年,多少代人,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一路游牧,然后又定居下来延续半农半牧的生产方式。
今天的官厅镇,已经看不到多少祖先们留下来的东西。只有从那些几百年的矿洞里,所能看到祖先们曾经的富足,还有那矿场的生产科技智慧。
与其说官厅有矿,不如说官厅有根。我们是纳楼一分为四逃避了出来的子孙,也有一些人是因为某种原因走出官厅的子孙。但是无论如何,出来的人都觉得留下来的人很富裕。
我不知道祖先当初离开云上的家是何感想,只知道我去官厅感慨万千。我们家最穷的时候,不得不去官厅的大箐沟讨生活。
我最后一次离开官厅,也是二十多岁。对我来说,官厅也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富贵险中求,官厅确实给我带来了一笔财富。
纳楼部完蛋了,官厅也不再是官厅城了。搞了近八年的彝文化,我很想团结三江八里又三勐的人。可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我人微言轻,又无钱无势,我团结谁去?
或许,也只有在梦里才有那官厅城。梦里的官厅城,所有的纳楼子孙应该是富裕的。无论散落在哪里的,都应该是富裕的。
官厅的坝子,在梦里变得漫无边际。在那红河边,我们源源不断地向外运输各种矿石。在河沙里,捞出比狗头还大的金子。云上的山,遍地牛羊。采药的,各种各样的珍稀药材采满背篓。
在梦里,我就是守在城门口的将军。虽然还是梦不到城墙,但是一般人还是进不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梦到的不是大厦千万间的官厅城。所梦到的,是那种遍地四五层楼的落后小城。
或许,这就是来自于血脉的不自信梦境。虽然传承两千多年,但是人口始终还是一个硬伤。今天,也是没有百万的人口。部落太小了,小到自己都会怀疑祖先们为什么会能存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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