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贵客”唧咕咕

作者: 陆令寿 | 来源:发表于2015-10-01 12:55 被阅读431次
    我家“贵客”唧咕咕

    原创:陆令寿

    周末下午,一家人在卫生间忙着给外孙隆隆洗澡,女婿眼尖,发现半开的窗子与墙的夹角处,两只“野鸽子”衔了一些树枝在做窝。窗玻是磨砂的,我们能模糊看到鸟的身影,鸟却看不到我们。外孙隆隆喜欢冲浪,“哗啦啦”发出了很大的声响,”野鸽”惊恐不安,唧唧咕咕了一会,扑啦啦飞走了。两只鸟说了什么,我听不懂,猜想一定是窝的选址靠人家太近,不安全。没料,第二天中午,“野鸽”又飞回来了,继续衔料搭窝。树枝草屑被风吹到浴缸里,妻子有些埋怨。我说,鸟择佳而巢,”贵客”造访,可遇不可求,这是我们家的福报,千万要善待。“野鸽”我们老家叫“毕咕咕”,学名叫斑鸠。它是一种候鸟,栖居于非洲北部。,喜食虫子,是庄稼的好帮手。

    这下可受罪了,为了不惊动“贵客”,我们讲话轻声细语,走路也蹑手蹑脚,夜里如厕只开走廊的灯。鸟为何临家而巢?是在别的地方找不到理想之地,还是缺乏安全感?是鸟亲近人类还是向人类渲泄不满?或许是或许都不是。雌雄鸟是有分工的,总有一只鸟守巢,一只在外觅食衔枝,很少空巢。鸟睡的姿势也不尽相同。有时只看到头埋在窝里,只看到身子和尾巴;有时尾首不见,只有弓起的身子;有时身首下潜,把尾巴翘着;有时头尾拉成一线,像一块木匠刨的粗糙的木板。晨起,鸟伸长颈项,用鸟喙梳理羽翼,发出咕咕咕咕的叫声,高低音配合,悅耳动听,好像在催我们起床,时间不早该起床了。

    被憋久了家人难免发出声响,斑鸠举头回望,一副惊悚的样子。那日下午,风大,妻怕隆隆沐浴受凉,趁鸟不在巢,将窗关紧了些,我下班一看角度变小了,盘状的鸟巢变形了,有些责怪妻子不通鸟情。妻子说,鸟又没跑,急什么急?

    百度说,斑鸠一般一窝下两蛋,我不知道下了没有?但愿它能顺利产蛋,培育出健康的小宝宝。

    出差在外,老念着这对鸟朋友。妻子接电话故意问我有事?我说当然,看看外孙隆隆。妻子说,骗鬼,你是放不下那鸟!

    仔细观察,斑鸠夫妇各自做着各自的事,尽着那份天经地义的责任,雌的在家暖窝孵卵,雄的在外觅食,每到下午定时为雌鸟送食,唧唧咕咕,好不亲热。偶尔,雄鸟还会衔些草枝回来,用以加固鸟巢。雌鸟也会空巢离去,时间很短。它不放心下在窝里的蛋,妈妈的责任重于山,万一有什不测,如何向鸟公交待? 那日,隆隆出生百日,举家带着外孙回老家。在家呆了8天。回来后,先去看鸟,鸟叫得很响,咕咕咕一一,一声比一声高,且有韵致,如同乐谱中的咪伐嗦。叫时,鸟脖底下有个鼓起的气囊,张驰有序。那叫声传得很远,像是在呼唤雄鸟,不要忘了送食,不要忘了这里有个家。果真叫了不久,雄鸟飞来了,衔着食物。第二天,发现雌鸟身底下伸出个毛绒绒的头来,张大嘴巴接受鸟妈妈的喂养。鸟宝宝出生了,它悄悄地来到了世间。

    过了十天,鸟飞走了。好长时间都没回来。我爬上浴缸沿,透过磨砂玻璃努力朝窝里瞅,什么也没有。大鸟不见,小鸟呢?住了这么长时间,说走就走了,连招呼也不打?咦,什么鸟东西!

    半天过去,只听扑嗾嗾一阵响,斑鸠回了,小鸟还在它的怀抱里。原来是鸟妈妈带着小鸟练翅去了,等小鸟羽翼丰满了,它们将远走高飞。想到这不免怅惘和失落。

    又一日。晨练归来,鸟妈妈飞走了,留下了小鸟,隔窗看,小鸟呈圆形卧着不动,像个馒头。孤单得很,不知鸟妈何时归? 小鸟被带走了,又被送回来。鸟妈妈如何带着它飞?妻子说用脚,我说用翅膀夹着吧。我担心夹不住摔下来,妻子说没必要杞人忧天。

    一个风雨交加的日子,鸟麻麻一夜未归,鸟宝宝独守空巢。鸟麻麻难道遇上麻烦了?没了麻麻鸟宝宝还能存活吗?晨练归来,只听咕咕咕一阵叫唤,麻麻回来了!小鸟起身相迎,扑扇翅膀,小咀对着大咀,足足喂了两分钟,鸟麻麻又飞走了。鸟麻麻不再孵窝了,鸟宝宝开始学着独处。生命开始一个新的循环。

    那天天,鸟宝宝一直守家,伏在窝里不动。晌午,鸟麻麻飞回喂食,鸟宝宝激动得直扇翅膀。中午,它站立起来,用喙梳理自己的羽毛。块头越来越大,有点像鸟麻麻了。鸟宝宝很快要单飞了。像是要告别了,鸟麻麻鸟爸爸和鸟宝宝,开了很长的家庭会,对着我们唧唧咕咕,唧唧咕咕,好像在说,对不起,打搅了,明年我们还回来。

    会毕,一家子真的远走高飞,再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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