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实操大师的鞋冢东南800里,有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峰,名曰绿剑。绿剑峰下西南角的小村,名字叫未名葫芦村,这是语代四朽给耕者行游设定的第五站。
“陆地海洋时代的人们活在‘生’下,太空时代的活在‘健’中,这样理解,算是苏轼说的‘人生看得几清明’吗?”语老人想把第五站的台子命名为“健字台”。
“扫墓祭祖来健心志、踏青健身、植树健环境、插柳健心境。以人中心的健字,恰好能突出‘生成强壮’主题。”为了说服其他三朽,语老人特意在清明节气人的各种活动前又都重重地加了一个健字。
“孩子嘛,喜欢才是硬道理。荀子说‘虚壹而静,谓之大清明’,我觉得和字比较合适。不妨把耕者当作大笨孩子,考虑一下情感的舒服、舒适。”不紧不慢,不急不缓,轴老人的语气一如既往,继续说道:
“用3-13岁孩子喜欢的简单汉字,去撬动一组情感正向语言,那多容易!”
鑫老头当然知道:对小孩子而言,喜欢才是硬道理。不过,这次鑫老头没有像从前那么冲动,因为他脑子里转悠着耕者在互字台、应字台、交字台、齐字台上情感N种变化的样子。
喜欢?凡胎肉眼的简单喜欢?还是往喜欢的饮料瓶里掺入一些认知这剂有点苦的灵药?鑫老头暂时还不想公开的自己的偏激观点:放纵美食和放纵情感一样可耻。鑫老头继续沉默。
代姨张嘴说话了: “孔子给自己儿子开过小灶:‘不学诗,无以言;不学礼,无以立’。咱们给耕者轴心情感语言里上一道私房菜——和于情、和于律,如何?”有时,代姨的脑袋还算灵光的。
鑫老头终于开口了,说:“名字就像一尊泥菩萨。泥菩萨虽然是泥做的,被人在心里供奉久了,也会成为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太空时代了,咱们玩点炫的,台叫和字台。双石嘛,一个叫律石,一个叫健石。律,健二字正好对上了绿剑峰的谐音。”说完这些,鑫老头脸上的微笑带着几许自豪。
......
未名葫芦村分别后,语代四朽回到各自家里,准备各自的家庭清明“剧筵”《清明五情图》的设计。四年后,扫婆陪同耕者登上绿剑峰。20年后,耕者过早地把自己走进了自己命名破鞋冢里。
茜贝说,师叔耕者一生都挣扎在“生-死”的层级上,从来没有等有登上“健-强”的高峰,跪错了菩萨,跪低了高度。要是跪給“健”字菩萨就好了。这是后话。
然则,茜贝的话有点片面,因为她没有读过耕者的《清明日记》(片段):
......
黄经15°,四月四-六日中的某天,自带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光的太阳神使劲伸了一个懒腰,清明这个宝宝就出生了。为了清明宝宝的出生庆典,天地各界都会派出自己的首席代表。
那个有一叶知秋本事的的梧桐树,因为清明时节枝头开满漂亮的花,成了树木界的首席代表。
动物界谁能当选呢?田鼠不行,喜阴怕热,一到清明时节季节就躲进洞里。选鹌鹑吧,喜阳,在它两年即是一生的生命里,竟然能产出300枚10克左右重的蛋,堪称产蛋专家。再说了,鹌鹑的蛋,还被认为是“动物人参”哪。
天界代表呢?好选,彩虹仙子。太阳神给了她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光衣,春神还把她敕封成了美的特使。最关键,彩虹仙子这孩子常性,在十一月二十几日的小雪节气来临前,会经常出现在人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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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耕者所写,清明时节的自然界欣欣向荣。地面上各种植物色彩斑斓。天空上,美丽的彩虹,身披着赤橙黄绿青蓝紫的七色光衣。这些,让人很容易联想到自己的喜怒哀乐爱恶欲的七彩情感。七?轴心语代不是有各种“冲七”嘛!
从绿剑峰归来后的第二个清明,语老人的家庭“剧筵”第一次上演了《清明五情图》。(原本计划每年清明一次,连续演10年的,实际只连续演了五年。)
语老人家的《清明五情图》视频文件,成了扫婆对耕者的教学素材。第二版文件,耕者很是欢喜,说有嚼劲:
小丫头先是用一句声情并茂的“花燃山色里,柳卧水声中”(范成大),画出了山水盎然图。接着第二场,又诵出“纸灰飞作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高翥),渲染出了悲伤泣血图。好大的反差,耕者喜欢。语老人喜欢故弄玄虚,把本来就纷乱的七情,弄成扑朔迷离的样子。
(注:自从把物的颜色、数量、大小、形状命名为“轴心语代.物.四要素”后,语老人又开始痴迷自己的“情感观察法”。)
等候小丫头第三次出场的时候,耕者看了一眼身边的扫婆,他发现,扫婆的眼神有点异样。
第三次出场 ,“马穿杨柳嘶,人倚秋千笑”(王磐),小丫头呈上了踏青娱乐图。第四次出场,小丫头的表演显有点云淡风急,一句“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杜牧),一幅凄迷伤魂图被她弄得有点潦草。小女孩就是这样,面对自己不喜欢的情感,有着本能的逃避。
“和于情,和于律。”在等待小丫头第五次出场的时候,耕者听到了扫婆的低语,但没做回应。耕者在等待小丫头的压轴戏,第五场,语老人该如何收局呢?
“日暮笙歌收拾去,万株杨柳属流莺”(吴惟信),耕者没有想到,语老人竟然用一幅人与鸟的朝暮和乐图做了《清明五情图》大结局。
看完语老人家的“剧筵”,联想到自己的拙劣作品《清明日记》,耕者一阵彷徨。“唯有经过铁一般的理智控制的感情才是健康的。”扫婆的声音很轻,但很有力。耕者知道,扫婆的话出自傅雷先生呕心沥血的传世教子名作《傅雷家书》。
轴心四朽离开未名葫芦村后的第四个清明,扫婆陪耕者登绿剑峰,奉命对他讲绿剑峰、和字台、律石、健石名字的来历。
“清明也好,祭祖也罢,都是对先人走过的路的温故而知新。知与识,情与感,都是温故而知新的。 人间景色千般好,唯有知恩图报最动人。”扫婆最后落在绿剑峰的结束语,好像一点也没有吸引耕者的注意力,尽管他脸色凝重。
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没啥大惊小怪的,母鸡下了一辈子蛋,被孵化成小鸡的,就那么几个。语言这东西,和于律太生硬,不能和于情,等于没有孵化成鸡的蛋。
人们不是常说常情、常性,习得好性情嘛,这些老生常谈的东西,说多了,注定没有了新奇。反倒是那些稀奇古怪的词语更能吸引注意力。
表情凝重的耕者在想什么?原来,脑子还在消磨着扫婆的上半句话,新辞藻——“语言.情四诀”:
情感观察法;识别心境、激情、应激三种情绪;建立起自己的情绪自动控制程序;提升情绪转换速度。
这些魔幻般的词语,让耕者第一次感受了飞跃情感语言这座高山的艰难。
两个小时后,二人回到未名葫芦村 。老槐树下,扫婆开始对耕者唠叨起当年四朽在这里的只言片语:
代姨:“3-13岁孩子嘛,情感是一张白纸,岂能胡乱涂色。西方六节宗教人情色彩、中国七节天人合一的斑斓,时间久了,都会在小孩子在心里生出一个泥菩萨。”
轴老:“越近越容易生情。情感观察法虽好,调侃24节气时,心里还真要有一架能穿越情感浮云的认知牌望远镜。”
语老:“情感与食品没啥区别,三天不吃饿得慌。一旦贪吃,脱离了律的卫护,很容易吃成一个臃肿的病胖子。爱成了死去活来,恨成了牙痒痒,多难受啊。”
鑫老:“律是生动起来的道和理,而不是死静的陈规烂条的约束。情有情的道,感有感的理,情感的动之律,又容易被糟蹋成地捆绑七情的锁链。”
轴老人:“美是比例,包括情感在内的各种比例。律中的美,没有所谓的标配,只有恰到好处的合适。茅塞顿开者、醍醐灌顶者、涣然冰释者,各个都是情律之美的实操大师。”
语老:“四JI,春纪祖,夏祭天,秋记福,冬寄未来。四JI是命好的人的四和,它是轴心语代恩句式密码的起源。”
代姨:“立春风,雨水雨,惊蛰雷,春分电,清明出彩虹,万物有自己的出场顺序。节气语言,绝不会给一股独大长期的独裁时间,只能向上循环往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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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扫婆倒腾出来的语代四朽的这么一大堆垃圾,臭气熏天的,耕者感觉自己的鼻孔和口腔都呛满了朽气。听到最后,耕者有点不耐烦了,射出了一句问话:
“和,是适应力?是自我的突围力?说那么多干啥,无非就是情绪的转化效率。啥真菩萨泥菩萨的?不信则无。视可以不见,听可以不闻。”
简直了!扫婆不再说了,扫婆感觉自己不但恶心,还有点说不出来的委屈。
《轴心蜜道》记载:点灯人不惧心苦,受光人不畏途劳,和于律说着容易,和于情做着难。小孩子语言的对外的应适之能、对内的创欣之德,一齐在努力着,给自己铺就一条温暖的语言的大道。一条关于情律的,推陈出新的,秘密的,动态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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