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们班里还有位同学叫朱俊丽,她比我大一岁,和我是同村的小伙伴。
俊丽的家庭条件比我家要好些,经常穿着漂亮的新衣服。她妈妈曾在乡镇供销社上班,爸爸是水泥厂的正式员工。
放学后,我们常结伴同行,无论是小学还是初一,都幸运地在一个班级里。
好像是到了初二吧,俊丽因为家庭原因辍学了。那时,她妈妈所在的供销社解散,工作也没了,听村子里的人说,她妈妈跟着一个外地男人去打工了。
俊丽告诉我,家里经济状况窘迫,连学校的费用都凑不齐,爸爸也对此不闻不问。
在那段日子里,我和俊丽,还有乐玉玲,我们三个形影不离。
乐玉玲是个住校生,各科成绩都很优异,她还是英语学习委员。每逢周末不回家时,就会去找俊丽玩。
平日里我们俩有不会读的英语单词,玉玲常常教我们俩,有时也抄她的作业。
星期天她们俩来找我玩时,我常常在屋后的山坡上帮忙大人干活,搂碎枝叶煮猪食,她们俩呢就在栎树下捡橡子玩儿。时隔多年,我还梦见过她们。
乐玉玲是个高挑的女孩,齐齐的刘海,脑后的长发随风摇曳。一说话便露出两个甜甜的小酒窝。
初一时,乐玉玲邀请我们到她家里玩,我记得好像是插秧之后吧。她的家在曾集的石龙村。
石龙村离曾集还有十里路,那会儿乡村路上没有车,我们下车了步行前往。
她的家在山脚下,稻场前边有一条宽宽的渠道,四四方方的院落,周围耸立着泥土的围墙,院门口掩映着几株随风婆娑的毛竹。
踏进院门,迎面是一座砖砌的白墙,旁边有二间厢房,厢房后面是宽阔的院子。
一条碎石铺就的甬道笔直地贯穿整个院子,甬道尽头矗立着几间红砖房舍。屋后是十几棵高大的杉树,树冠遮天蔽日,树荫遍地,凉风阵阵。
玉玲带着我去看了她的房间,房子宽敞明亮,白墙素净,简单布置着衣柜、床铺和书桌,我不禁赞叹:“玉玲,你家条件好好呀,爸妈是干什么的呀?”
玉玲笑着回答:“我们家是种地的,今年还承包了一片果园,再过两个月,就能吃上梨子了。”
“真让人羡慕,你爸妈真是能干!”我由衷地说。
玉玲悄声告诉我,她父母更偏爱弟弟,不太待见她。
我连忙安慰她:“怎么会呢?你们都是爸妈的心头肉,不会偏心的,可能是你多想了吧。”
那天在她家,她父母热情地用自家做的馒头招待我们,那时候农村就是这样,有啥吃啥,并不会觉得怠慢,反而有种很家常的感觉。
饭后,玉玲带我漫步在山间小道上,正值五月,路旁野蔷薇盛开,香气袭人,树木郁郁葱葱,满眼翠绿,嫩叶仿佛能掐出水来,如最美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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