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华大步向那条曾经熟悉的路跑上去,许多树走到了她的身后,叶子也飘到了身后,有几滴不易被发现的汗珠沁出,到达赵家那扇像要压倒人的大门前,季华立定身子,深呼吸了两口气,举起拳头,嘣嘣嘣地敲着门,门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狗汪汪叫的声音,门开了,是一个陌生的面孔,开口便问:“你是谁?做什么的?”季华不想听她那上下翻动的嘴唇发出的声音,一把推开她,进入赵家的花园。
一进去,就看到赵鸢夕和黄庭,躺在躺椅上,两人身后分别有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人在给他们按摩,看到季华进来,黄庭坐了起来,看着她。赵鸢夕只是看了季华一眼,继续眯着眼,神情舒畅,一脸享受的样子。看到这季华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冲上前去揪住赵鸢夕的衣领,将脸凑到她的面前,说:“你别太过分!”
赵鸢夕被季华揪住衣领抬起身子,眼睛瞪得大大的,露出惊恐的表情,黄庭见状立马起身扯开季华抓着赵鸢夕衣领的手,将她推开,挡在赵鸢夕身前,说:“你发什么疯?”听到这句话的季华看着黄庭的眼睛问:“是不是你们干的?”没等黄庭反应过来,廖青从外面进来,拉进季华的手就往外走,季华被廖青拉得挣脱不掉,只好跟着他出去了。
路上,季华趁廖青放松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对廖青吼道:“你为什么不让我问清楚?”
“不是赵家的人干的。”廖青并没有对季华显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只是没有接着解释。
季华听廖青的口气好像知道是谁干的,就抓住廖青问:“是谁?那你怎么不赶快去救她!”
“这不来找你来了吗?你的行动力倒是比谁都强,古大去救她了,我去了只会给他添麻烦而已。”廖青说完用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季华这才发现原来今天廖青戴了眼镜。
“我还是不放心。”季华摸着胸口,好像胸口有什么东西似的,她抚了抚,觉得好些了。
“你回去陪着祁凌等消息,他一定很急,你陪着他会好一些。”
“可是……”没等季华说完,廖青已上了车,挥手让季华回去。
一进屋子,李伯就走到季华跟前,凑到季华的耳边,悄声对她说:“少爷刚才晕了,又不肯休息。”季华看到坐在轮椅上背对着她的祁凌,坐得直直的,她走过去在他身旁蹲下,仰头看到他本来白净的脸庞更是苍白,季华摸了摸他的手背,冰凉。
“到房间休息会儿吧,祁凌。”她觉得自己说出的话有气无力,显然无法说服任何人,但祁凌却点了点头。
季华推着祁凌往房间走,“别离开我好吗?”祁凌突然说出一句,语气带着恳求和悲怆。
“姐姐不会有事的。”季华的语气很坚定。
“你看。”祁凌伸出了他的右手,五只手指叉开。季华看了一眼,不明白祁凌想让她看什么,她“恩?”了一声。祁凌却没再说话。任由季华扶他上床,他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
“祁凌。”
“恩?”
“你是认真的吗?”
“什么?”
“你说喜欢我。”
“是。”
“那我们交往吧。”
祁凌猛的坐起来,看着坐在床边的季华,“你……你……没骗我?”
“为什么要骗你?”季华翻了个白眼。“我想了好久,才决定的。”
“我不要因为你是同情我或是其他,你喜欢我才和我交往对吗?”祁凌十分激动,不知做什么才好。
“我才没有那么傻呢。”季华笑了,心跳是不会骗人的。
当晚,季华躺在床上,与自己对话,把自己的思想完全的打开,看到自己的内心,她确信自己是爱祁凌的,而不是出于其他的任何因素。她太了解自己了,也太明白自己的爱是什么样子的了,大概从到赵家的车上看到祁凌的那一眼开始,季华就逃不托这命运的齿轮了,季华的嘴角扯出了一个大大地笑容,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她已经开始想象自己穿上了婚纱,祁凌穿一身白色的西装,牵着她的手,他们会在姐姐还有自己的父母的见证下走进婚姻的殿堂,嫁给祁凌可能这辈子不会有自己的小孩,可是她可以和祁凌一起领养一个小孩,把所有对小孩的爱都同样的倾注在她身上,如果没有合适的,也可以她和祁凌一起终老,没有小孩也没关系。
季华从被子里伸出头,两只眼睛滴溜溜地看了看,细听发现真的有人在敲门,她立即去把门打开,发现祁白拿着一个枕头站在门口,季华有些疑惑的看着祁白,有些不解的歪着头,祁白闪身钻进了屋子,季华说:“季华,我今晚跟你睡。”
“怎么突然……”季华没能拦住祁白,把门关上了。
“祁白跳上床,指着季华的头说:“想不想听我弟小时候的事儿!””
季华偷偷笑了,立马跳上床,抱住祁白,说:“好姐姐,你可太了解我啦!”
两个女人说了一夜,季华被祁凌小时候的糗事逗得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祁白看着季华的笑容,想:“只要有你的笑容,祁凌他啊,就会很幸福。”
季华抱着祁白的背,不知是笑的泪,还是哭的泪,把祁白的真实睡衣湿了一片,祁白感觉到季华的抽泣,沉默了许久,才听见季华说,姐姐,怎么会是他啊,他那么优秀,上天怎么舍得,把他的腿夺走,把他的父母夺走。祁白从来没有听季华说起过祁凌的腿,今天竟然主动提起,自己到底该不该这样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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