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姓离,名字叫作离虞,生于90年的大年初一,祖籍苏州,算是90后里面最早的那一批人。
离这个姓儿,是很少见的,但确实存在,传说最早的离姓,是宋朝的一个皇族的旁支,因不满皇族的各种政策压榨,愤而之下隐姓埋名,不理世事,改姓了离,寓意远离纷争。
但也有记录,说是离姓,离,通“螭(chi)”神话中的一种没有角的龙,因其作恶多端,生性暴虐,最终被陆压道君用飞剑斩断龙角,锁在了道观的房檐之上,从而失去兽性,化作瑞兽,成了守家护院的神,而后代与人类通婚,而产生了一个部族,部族去掉虫旁,改姓离。
当然,这都是神话传说,无从考究。
苏州姓离的只有一家,那就是十方道山的离家,都说这个家族传承了很久,是华夏少有的古传承家族。
十方道山的山上有一座很大的道观,也是传承了很久,到如今,还有络绎不绝的香客上去上香许愿。
最为巧合的是,这座道观的传承世家,姓陆。
虽然我的祖籍是苏州,但从小在北京长大,听说是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因为做了什么错事,被从祖家赶了出来。
那时我父亲刚刚从央美毕业,因为造诣高,他的导师便推荐他留校任教。
那个年代,能当老师,还是大学老师,那是相当长脸的职业,又因为跟家里的矛盾,我父亲便留在了北京,当了一名光荣的美术教师。
2
我父亲跟我母亲是大学同学。
听说最开始我姥姥极力反对他们俩,因为那个时候,我姥姥觉得,画画儿这个东西,连门手艺都算不上,更别提养家糊口了,还不如学门手艺,当个工人来的踏实,所以便不愿意我父亲再纠缠我母亲。
然而我母亲性子也是倔的很,不顾家里反对,非得跟我父亲在一起,于是二人大学便在外面租了房子,自己住。
但从我父亲当上大学老师,拿了国家的工资后,我姥姥便才把我妈的户口本还给了他们,允许他们结了婚,承认了这个女婿。
没几年后,便有了我,印象里我的姑姑和小叔,只在我小的时候来看过我几次,爷爷奶奶我是从来没见过,可能我父亲被赶出来以后,二老是真的不想认我们这边的血脉了,我也一直琢磨不透,我父亲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逼得他亲生父母做到这个份儿上。
3
2010年,我进了大学,托我父亲的福,高考分数惨不忍睹的我,用艺术生的身份,混进了央美。
大学的生活,那是多姿多彩的,我是个喜欢享受生活的乐天派,又因为父母基因的关系,我的长相,跟姑娘们眼里的帅哥形象,还挺吻合。
年纪轻轻,长得还好,是更加的一发不可收拾,就喜欢泡在姑娘堆儿里。
我父亲当时已经是学校的教授了,而且威望很高,我的一些生活陋习很容易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我便不止一次的被他拧着耳朵唠叨。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我大三,家里看我不听教化,我行我素,油盐不进,便懒得再管我。
其实也是因为我大三那年父母忙,特别是父亲,竟然回了苏州,好像是祖家的一些事,需要他这个长子露面。而我的母亲,也在两个月后,也同样坐火车去了苏州老家。
我问他们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他们让我好好照顾自己,其余的别问。
这正中我下怀啊,我本来就对他们的事儿没兴趣,他们走了,我姥姥更管不了我,于是我就开始了无法无天的生活。
4
但我没想到,他们一去就是两年多。
这期间打电话,总是有各种推辞,说过段时间就回来,我问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也没有得到答案。
但直到两年半后,就在我的好奇心快要被塞爆的时候,我母亲回来了,只有她一个人回来。
我去车站接她,老远就看见她坐在一个花坛边抽烟,我很震惊,因为在我的印象中,我的母亲,是个精致的过于传统的女人,我姥姥的家风很严的,抽烟喝酒这种事情,她是绝对不会沾的,我走上前,喊了一声妈,她明显哆嗦了一下,好像被我吓到了。
我很震惊她现在的情况,因为她的变化太大了,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甚至能明显的看到很多白头发,眼角爬了不少鱼尾纹,脸色更是难看,好像是大病了一场!仿佛老了十岁!
我忙问发生了什么,她跟我爸去苏州待了快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母亲什么也没有回答,用手摸了摸我的脸,一下子抱住我,嚎啕大哭。
我慌乱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堆积了两年的问题全都憋回了肚子,无法问出口,只能拍了拍我母亲的背,拖着行李箱,扶着她上了我的破桑塔纳。
上车后我给我从手扣里抽了几张纸巾给她,她接过去揣进了兜里,只留下一张,擦了擦眼角。
母亲望了望后视镜里的我的脸,告诉我先回家,说她回家就告诉我我想知道的。
这句话好像一个钩子,一下子勾住了我的好奇心,死命的往外拽。
我让她坐好,随后便启动车子回到了家里。
5
家里的样子还是两年前的老样子,我的母亲看着家里的样子,顿了顿,随即又开始呜咽起来。
我扶着她进了里屋的卧室,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看她喝了几口后我便问,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眼眶里沁满了泪水,望着我好久才缓缓的跟我说,我爸没了。
我愣住了,我知道我听到了母亲说的话,但是,我的大脑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好像在拼命的阻止这条信息的进入。
我母亲把我拉坐在床边,跟我说了这两年发生的事。
6
原来两年前,我父亲接到了苏州祖家的电话,说是我太爷爷不行了,我爸身为长子长孙,必须回去抬棺送葬。
我很惊讶,没想到我父亲的爷爷还活着,怕是得一百多岁了。
我父亲考虑再三,跟我母亲交代了一下家里,便收拾东西回了苏州老家,两个月后,我父亲给我母亲打电话,说是需要我母亲去一趟,随即说了原因,说是有些场合,大孙媳妇儿必须在场,我母亲听后,便答应也赶了过去。
等我母亲到了以后,发现我太爷竟然精神抖擞,根本不像将死之人, 周围亲戚都见过了以后,我父亲,便领着我母亲来到了太爷的面前,我母亲磕头倒茶后,喊了一声爷爷,太爷很开心,问了几句家里话,无非就是家里如何,日子过的怎么样,亲家父母还好吗什么的。
等一圈过场下来以后,我母亲问我父亲怎么回事,不是说太爷不行了吗?
我父亲便说道,太爷的确是快不行了,身体里的很多器官都烂了,是早年行走江湖留下的病根。
现在外表看起来还行,但其实已经基本丧失行动力了。
医院那边也都下了结果,说老爷子还有不到半年的寿命,已经没法救,这个岁数也没必要救了。
我母亲很奇怪,问两年后的事儿,为什么这么早就把你叫过来。
我爸说是因为家里准备太爷坟位的时候,出了邪乎事儿,我爸跟我三个叔叔下镐挖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从地里涌出了大量的、温热的、血红色的臭水。
周围人一下子就慌了,连忙把人都从地下拉了上来,几个族内老人商量了一下,一个我爸称作四叔的老人在勘察过后,最终叹了口气,说这块地的脉已经断了,祖坟是建在西山的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