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从五点就开始骑车滴滴去做核酸,穿上大白服,戴上面罩的时候,撕掉保护膜,我突然想到大话西游里至尊宝说的那句话,“不戴上金箍儿,我救不了你,戴上金箍儿,我爱不了你”。也算是苦中作乐了。
今天33度,阳光刺眼,我在光中让那些居民扫健康码,后来又去做录入,中间出了一次错,忘了把管子给医生,导致一个管子塞多了样本,可急得我满头大汗,最后只好作废了。县医院的医生就指责我很不专业。
其实,我只是扫码扫忘记了而已,但过错是我的。我记性其实很不好,背了一串数字背好久才能记住,领导发一条语音需要打开播放好多遍才能变成文字编辑出来。但是别人对我的指责我过了很久还能记得,记得她贬低我时被阳光折射的眼角的皱纹,四周突然燥热无比的风,人群熙熙攘攘的指指点点。
中午,没安排午饭,我很累,还要和人把样本送到核酸检测点,点上的领导都想回家吃饭和休息,只剩我一个人,在车上看到不断后后退的风景,汗流浃背的我牙齿隐隐作痛着,这才想起一上午还没有喝过水。
百无聊赖地打开朋友圈,看到同校的一个校友研究生论文过了盲审,很想在下边给她点赞,却忽然想起还欠人500元钱没有钱,况且人家还是个女孩,不禁觉得羞愧难当,忽然头脑里涌出一股没法排解的怨恨,就像憋闷在防护服里被命运设计的桎梏,汗水像最小号的蚯蚓在皮肤上蜿蜒曲折。
晚上休息了两小时,睡得我天昏地暗,梦境里还记得有点位上的人安排我做事,醒来以后发现自己的臼齿更加疼痛了。
晚上,骑上电驴在晚风中回到镇上,为明天的忙碌做准备,耳机里响起陈奕迅的孤勇者
“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
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
爱你破烂的衣裳,却敢堵命运的枪,
爱你和我那么像,缺口都一样,
去吗?配吗?这褴褛的披风,
战吗?战啊!以最卑微的梦,
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风声呼呼作响,身后空无一人,落日血红,高楼大厦像是一排排无人问津的墓碑,路边的麦田随晚风像浪潮一样陈列着自己的麦穗。
又想起史铁生关于辩证法。我常以为是丑女造就了美人。我常以为是愚氓举出了智者。我常以为是懦夫衬照了英雄。我常以为是众生度化了佛祖。
于是我这枚被上帝踢落的石子就在尘世中颠荡起伏地游荡着,如果不曾陪伴那就一直孤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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