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桦春
写在前面：
我今年虚岁30，人生的大部分光景都是在学校里度过的。
自7岁读学前班，小学6年，初高中6年，大学4年，硕博6年，总共23年了。
我一直都认为，上学读书只是人生众多途径之一，并非唯一。不是不上学就一定没出息，我见过很多人，他们甚至没有完成义务教育，但在后来的人生中却拥有着比常人多出N倍的财富；也不是上学读书就能有所作为，我们大多数人，都是以平凡人的身份讨一份谋生的职业，过了这平平淡淡的一生。说到底，上学读书这条路只是人们选择生活方式的一种途径。
或者说，对于像我这种资质平平的人来说，没有出众的容貌、才艺、某项特长等闪光点，上学这条路或许才是一条捷径。从这一点来看，我是幸运的，一个平凡人能有幸走上这条路。这份幸运，既是国家与时代的恩赐，也是家人的付出与支持，也有一点自己的努力和坚持。
虽然世人总是羡慕“博士”，但我是万万不敢以“成功者”自居的。我不是励志故事，我依旧是资质平平的我，只是因多上了几年学的恩惠，有了一点选择职业的机会而已。生存之艰难，落在自己头上，没有哪一个凡人会觉得轻松自如。
只是，娓娓道来地分享生命之体验，大概是写作者的“通病”了。
本文首发于“桦春”公众号
我记不清是哪一年开始上学的了。如果按照时间推算，2021-23=1998，那应该就是发洪水的那一年了。时至今日，我还总埋怨我妈，为什么就不早点去送我上学呢，这样我就会以更小的年纪早早毕业了。
其实命运造化，本就万般不由人。一是国家对于小学生入学是有年龄规定和限制的，不是想上学就能随意去，我的入学硬性年龄条件是不能满足的；二是因为当时我也不肯去，又哭又闹的不肯离开家。索性大人们也没有像今天家长们的焦虑，也就随了我。如今想来，其实在我的童幼年时期，父母亲就已经给了我足够的自由，不会逼迫我做不曾喜欢的事情。这一点在我后来的人生里也得到印证——选择什么专业，去了哪个大学，找了什么样的对象……所有人生的选择都是我自己决定的。但，我一直都是主动跟他们汇报，并得到他们允许的。所谓父母子女一场，本就是相互惦念、相互成全。
对于三年级以前的事情，我的记忆里一片混沌，实在没有什么内容。我不知道在那漫长的三四年里，我都做了些什么。依稀记得也只有那两三件事。一件要紧的事情就是，学前班时候，我挨欺负。那个同学是我的同桌，具体争吵与否、打架与否的细节我是一点也不记得了，只记得大概是我不肯再去上学，我妈找到学校去了。我妈闹这一出，当时的老师才知道此事，将我们调了座位。如今想来，那大概就是所谓的“校园欺凌”？但在那个年代，这种事情很难引起老师家长的注意，小孩子之间哪有不打架的呢！但母亲不，她看似柔弱，遇到这种情况，就像发怒的母鸡护着幼崽一样。所谓舐犊情深，大抵就是如此了。
后来又有一日，我的另一个小学同学来我家偷东西。那是自家菜园种的本地黄瓜，还没有长成，也就两拇指粗，一巴掌长，俗称“黄瓜扭儿”。我是天天眼巴巴地去看，盼望它能快点长大。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嘴馋的孩子除了这菜园子里的玩意儿也别无所求了。可没想到，这一日我妈刚从屋里出来，就见我那小学同学大摇大摆从我家菜园出来，用衣服兜着大大小小的“黄瓜扭儿”。见此情此景，想到黄瓜还没长成愣是被“一窝端”了，又想到自家孩子还舍不得吃巴巴儿地盼着，我妈怒从中来把那小子狠狠揍了一顿。东北的女人，哪怕是柔弱的，也能说打就打。她们不仅对付孩子，也跟男人较量。何况，我从来不认为柔弱是一种美德。
她只是一个寻常的妇人，维护家庭利益和庇护儿女，胜过一切。
这个同学，似乎今日已成为江洋大盗游荡江湖了，早已不知音讯。百般众生相，原来在各自人生的最初阶段，就已经埋下了命运的伏笔。
这就是我最初的那段混沌的“求学路”。如果非要概括出什么“特征”和印象，就仨字：挨欺负。在很长时间里，别人对我的评价都是“温柔”，这也是我留给初中、高中、大学本科同学的印象。而现在似乎不是了。我的性情是从什么时候变了的呢？我仔细思虑，大概是最近四五年了。这几年，有了更多时间跟父母亲在一起，尤其是硕博期间奔走在京津之间的近路程，是和爸相处最多的时日。在爸身边久了，唤醒了我的“爆”性基因。如今我忆起那些“受欺”往事，都会责怪自己当年“不提气”。怎么就不能一嘴巴子呼过去呢，小女子受啥都不受欺！
这些都是没有“学习”意识的混沌岁月了。
而我之所以对三年级有印象，是因为这一年我们班里来了一位老师。这位老师对我后来的人生产生了影响。也是从三年级以后，我的成绩似乎开始“引人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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