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车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路在山腰,总有一边是绝壁,所以车开得不是很快。尽情欣赏着车窗外高低不同的山峰时起时伏,有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
天冷冷的,山林里的叶子红的红黄的黄,各有各的深浅,将山林渲染,不觉就吟出一句“晓来谁染霜林醉”。只有松柏青苍依旧,是这个季节里不一样的颜色,也正是这些零星的颜色,让这个季节少了一丝冷漠,有了一些生气,更是多了一些严肃的骨气。这才是大自然的“人之初”,而不是那些快要腐朽的华丽色彩。
树之初当然是扎根破土,然后或快或慢地经历着春夏秋冬无数的生长循环,直到死去。只是不知道在这个循环里,它是否还记得上个循环里的那些叶子,是否还记得它们曾共经雨雪,共历风霜。
树与叶都有着自己的历程,叶子也有叶子的一生,从春生到夏茂,再从秋落到冬枯,在自己的一生中虽然柔弱,但它才不稀罕有谁能记住它,时间总能抹掉一切,包括树,包括看似无限的循环。
也许是路上车少,也许是昨夜大风,有的路段有着厚厚的叶子,层层的堆叠在道旁,美如诗人笔下的幻景。偶然下车小憩,领略河山之美,随意的捡起一片被车轮滑行碾压而卷起的叶子。不可思议,它并不是那样的脆弱,复展开来,他依旧是一片完整的叶子,虽然已经多处糜烂,但是它的脉络仍然把它破碎的身体连在一起,牢牢的连在一起,仿佛有一种坚不可摧的力量,也许它还是很稀罕有什么能记得,它在这个循环里存在过。
默默的,我松开指尖,那片完整的叶子轻盈的从我的手上滑落,飘下绝壁。也许它会遇到一阵风,让它再舞个惊艳骚客们的回旋;也许它会被一只鸟儿叼去做过冬的暖被,让它的躯壳多残存个循环;也许它直接就化为了尘土,就此安静的魂归故里,不管是哪一种,它的一生始终是美丽的,因为它自然的过完了自己过的一生。
叶的一生对树来说太过短暂,就像人的一生对时间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但叶子的一生能在树心的圆圈上找到痕迹,人的一生才让时间有了昨天、今天和明天的定义。
收藏起一片随时都可能忘记它存在的叶子,放在上衣兜里,继续随车远行。让这段时间交给历史去评价,再让这历史消逝在时间里,周而复始的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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