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构盲写练习)
不管公寓多少平米,对单惯了的人来说,总是无法容忍有另一个人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比如我。
哪怕那个人没有与我有任何身体接触和交流,他的存在也极令人烦恼。像衣服上的毛球,就算只是想到它的存在,也马上要甩甩衣袖。
比如他发出的声音,如此没有规律可循,打破我所有的预计和假设;而他的眼神也肆意在我身上扫来扫去,在判断我,在暗示我;因为他的同时存在,这房子一部分的空间我就必然失去,相应地,还失去与那一部分空间有关的所有可能性。
可是真实完整的我呢,也随着那一部分可能性的流失变得不纯粹了。
或者这么说吧,会有另一个虚假的我,正在此时诞生和附身。
我,叠加另一个因为要在别人面前戴上假面而虚假的我,变成不再真实完整的我。
比如泡一壶茶。本来可以用掉整整一个下午,我可以抱着一杯热茶对着墙面某一块涂刷瑕疵发呆,就像那一小块不规则的异物,也有一段传奇身世要发表。
但另一个人会走过来。轻则只是拿眼睛看你。重则怪你傻瓜,要拉你去做一些别的事。
倒也不是做其他事不好,反正我已经没有工作,每一片生活碎片都是平等的苍白;但真实完整的我,会去做那些事吗?我也许只是想泡一小壶热茶,然后发呆一个下午吧。
渐渐也会依赖这种外界的强横介入的力量。人很容易就忘掉原本那个只跟自己相处就圆融快乐的 “我”。人喜欢在别人的眼里去寻找自己的倒影。
然后有一天,我就搬去他家住。我说,我帮你来除掉衣服上的毛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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