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则臣的小说《露天电影》通过描写秦山原的斯文撒尿,引出他年轻时的恶行,讲述了一个发生在七八十年代妻子跟人跑了,丈夫向情敌复仇的故事。
秦山原是一个大学教授,斯文的文化人,坐车子要去一个叫海陵的地方,目的是为了去他曾经战斗过的地方怀怀旧。
路上车子憋熄⽕了,司机叫乘客下车去方便,男男女女下车后就以车身为界,分男女两边就地解决。
秦山原尿不出来,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尿尿,却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叫“扎下”的村庄,正是他十五年前战斗过的地方,于是,他决定在这个村子停下来。
秦山原进了村子,看到村子的变化,回想起他骑自行车摔倒,机器压死一只鹅的往事,却想不起这些门楼后面都住着谁。
她们变得相当抽象,只是新鲜、羞怯、紧张、虔诚、热烈、丰满、光滑和弹性等⼀系列形容词。他把她们带到⼀个个没⼈的地⽅,四年里的⼤部分时间他是在这些形容词里度过的。
正如小说中说的那样,那时候的他忙着玩弄女性,享受女人青春美好的身体。
他不知道的是,一个叫孙伯让的男人,老婆不仅被他玩弄了,还跟人跑了,此刻正等着他去,向他报复。
因为
十五年前,老人尊敬地叫他秦放映员,让自己的孩子和孩子的孩子叫他秦老师。
而秦山原却欺骗他们,玩弄他们的妻子、女儿的感情和身体。他谎称自己打瞌睡,让他人帮忙放映电影,而他带着一个个女人去小树林、合欢树下,还有土墙下等地方偷情。
扎下的村民们热情地招得他,酒席后安排他先到孙伯让家住。孙伯让建议他到处走走,并且一边走,一边跟他讲解回忆当年的场景,问他是否记得。
秦山原摇头。他心里却在回忆,那时候他带女人,顶着矮墙办事,被拉拉秧弄伤后背的情景。
孙伯让带秦山原回家,向他展示了自己的放映机,并放了一部叫《夜歌》的电影给他看。
电影放完,孙伯让与秦山原谈起了他的妻子秀秀,她是被秦山原欺骗的众多女子之一,迷恋秦山原,他走后,她把另一个放映员当作秦山原,并跟着那人跑了。
原本跟着他学会放电影的孙伯让,也像不知情的众人一样对秦山原有着敬慕之情,知道了真相的孙伯让,对他充满了仇恨。孙伯让学电影里的方法,将秦山原绑在凳子上,让他不停看电影,保持清醒,要在精神上折磨他。
秦山原尿急,他让他就在椅子上解决。秦山原是文人,骨子里的清高和斯文,让他尿不出来。
他看到秦老师坐在椅⼦上⼀直哆嗦,打摆⼦,椅腿咯噔咯噔敲着地面。
当
又有⼀批鸡开始打鸣。秦山原不抖了,像雕塑一样瞪大了眼,唯一活动的就是眼里的东西,一滴一滴往下掉……
小说使用通俗易懂且含蓄的语言,讲述了一个斯文败类的下场,运用了对比,讽刺等写作手法和主辅几条线索展开故事,最有特色的是小说的结尾,以一个小孩的话结束。
我对小说的理解,大致分析有如下几点:
1.两条线索贯穿,首尾呼应。
主辅两条线索展开故事,首尾呼应。
一条线索是秦山原尿尿,以在众人面前尿不出来开始,以在孙伯让面前坐在椅子上尿了结束。
另一条线索就是小男孩臭蛋想看露天电影,他跟着秦山原想要看他放露天电影,结果目睹了秦山原的悲剧。
臭蛋因为想看露天电影,所以跟随在秦山原身后,目睹了他在扎下的整个过程,只是在晚上被孙伯让撵回家睡觉了,没有看到秦山原被虐的过程。也许听到了,因为天不亮他又来了,敲了门,没人理,站在孙家门口睡着了。
最后,小说以臭蛋的话结束。
臭蛋看看秦⼭原,突然⼤喊⼀声:“他尿裤⼦啦!”
小男孩子臭蛋这条线索与《皇帝的新装》里面的小孩一样,让故事的讽刺意味更加浓厚、透彻,特别是臭蛋在结尾喊出的那个句,更是将小说推上了最高潮,并且让小说的结尾意味深长,耐人寻味。
同时,小男孩子臭蛋一句天真的话,将秦山原刻在骨子里的斯文,碎了一地,最有力且最直接了当地撕开了秦山原斯文败类的丑恶嘴脸。
这是我最喜欢这篇小说的地方。
2.场景描写及心理描写。
每次出故障他都让⼤家下车撒尿。男⼈在车左边,⼥⼈到车右边。⽔声相闻,但谁都不说。
通俗简洁的场景描写,轻而易举就将读者拉入到了小说的场景中,代入到画面里。
还没⾛村边的第⼀个草垛,车就发动起来了。司机⼤喊,快点!快点!秦⼭原觉得裆部急剧收缩⼀下,汗就下来了......他缓慢地拉开裤⼦......⼀泡尿是⾜以改变⼀个⼈的世界观的。秦⼭原打算把这个伟⼤的想法写进自⼰的著作里。
准确的动作及心理描写,让读者对这个有着文人清高与斯文的秦山原形象印象深刻,为后面秦山原被一泡尿憋坏埋下伏笔。
3.对比加深对人物的嘲讽。
小说通过描写人物在外人面前的表现,与人物心理的不同想法,进行对比,加深对人物的嘲讽。
孙伯让说:“再⾛⾛。”他们经过⼀块平地,孙伯让说:“秦老师,有印象么?当年这⼉是片小树林,有槐树、杨树还有合欢树。”秦⼭原摇摇头。当然他记得,他经常把她们带到林⼦里,到了夏天......
这样的对比,更能凸出秦山原的道貌岸然与虚伪。
小说中还有很多写作特点,值得我们学习借鉴,就不一一例举。我很喜欢这篇小说的结尾,至于秦山原是死了,还是疯了,作者没有具体说,留给广大读者自己去想。不过小说中有一句话,我想大概已经说出了秦山原的结局。
秦山原说过:
⼀泡尿能改变世界观,⼀定也会要⼈命。
一篇好的作品,不同的人阅读,就会有不同的心得体会。正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各人感悟各有不同。啰啰嗦嗦,暂时先记下这些感悟,分享出来与君共勉。不当之处,敬请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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