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后一站就是终点,列车飞快的行驶。我藏着侥幸的心理安坐于车窗边,眼光盯在了远方。刚刚下去的一群上海人还没有完全从记忆里消失,她们正缓缓走向美丽的金山卫沙滩。夕阳正灿。
转身之际,两个漂亮的动姐在前排挨个查票。我已经在悬崖的岸边,无路可退。纵有狡兔三窟的本领,已然回天乏术。我只能回到素朴的诚实,向她们交代我的窘境。其中一位是列车长,她看了一下我的身份证后安静的离开。我也没有去苦苦哀求她们将其还回。
不一会,火车到站。我们急忙向列车长室奔去,里面却杳无人影。原来她早已在站台巡视我的踪迹,如此优雅礼貌的待遇,真让我羞愧。最后,她把证件还给了我。连一句谢谢的话都没来得及说,涌动的人流渐渐的把一切都淹没。
就像有一天,我们会慢慢忘记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或许连自己都是这世界的过客。此生安生与流浪又有何关系呢?遍体鳞伤的男儿自有着悲怆的不羁。或许,这是宿命的安排。
风暴过后,清晨东阳的天空出现一抹红色。晨曦能够给人以希望,这世间早有人喊到:‘’王侯者,岂命乎!‘’的壮怀激越。我只是不甘而已。短暂的一生,白驹过隙。纵使荒唐亦要活出另一种姿态。被杖责后的血迹是别样的景致。
此番到来较以往有些收获,因为我查明了详情。要想成为一名临时演员并非是件难事。我只明白了,无论任何事,与人打好交道才是最现实的考量。那么多的美女,被宠幸耀眼者能有几人?!
从明清宫苑到大智禅寺估计七八里路程。我走的确实辛苦。那是老工会的原址所在,竟连个正门都没有,寒碜的像个落魄的书生。这不正是当今娱乐圈的一群年轻人的真实境遇写照嘛。暑期的到来,一大波的院校应届毕业生带着对未来的畅想来到这里。他们是横漂的后继,是红花里不起眼的一抹绿。
有一位母亲领着自己十六岁的儿子到处询问,因为是暑假,工会暂不办理群演的证件。加之炎热的天气不利于剧组拍摄。所以,只能等到九月过后。不更事的少年像是牛犊。当我们告诉他真正的情势时,他怀着撞南墙的倔强逼迫妈妈和他一起至新工会证实。气恼的是,他硬要在此留宿等待。我想起了憨厚的王宝强。坚持和运气会向他降临吗?
只是两个月的时间啊。拉三轮车的大哥一路和我们聊着他在横店的见闻。我问他有没有遇到过大明星,他随即掏出手机,翻到相册,让我猜猜他们是谁。平易近人的陈浩民和妻子在收工以后坐在面馆里吃饭。我从心底生出几分羡慕。但,我得离开了。这是为了更好的归来。
去义乌的大巴已经没有了生疏感。返回的途中我又碰见上午同车的胖女人和她那漂亮的女儿。在陌生的异乡,再一次的相遇是亲切的安慰。荒凉的世界,我们要懂得珍惜。哪怕是会心的一笑。午后的阳光从玻璃窗的缝隙蹑足。此生短矣,应该及时。
去杭州的慢车要待至晚上十二点,炎热的气候更是折磨人的痛处。从大屏幕显示的时刻表可以清晰的看到发往何地的车次踪迹。为了避免滞留,我选择了一列开往上海虹桥的G1639次高铁。无情的命运将我放逐在无边无际的原野,风声在心间荡开。肖申克的救赎是一场剑客的搏击。
我相信,一切都会过去。
写于 2015-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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