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名人的私生子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原谅我提出这样一个可能引发论理争议的问题,但这种对另一个世界的窥探欲,几乎是每个凡人的本能。
我曾很不成熟地猜想,私生子们相比于婚生子女而言,有一个巨大的“优势”,就是“更多的爱”。
想象一下,一个很有钱也很有名的人,深陷在一段并不幸福的婚姻中(这种事也并不罕见),但由于财产或者舆论之类的原因,他们并不能从中脱身。
然后机缘巧合下,名人在婚姻之外发现了自己的真爱,并生下了“爱的结晶”,也就是所谓的“私生子”。“私生子”这个名头当然并不好听啊,可ta不用在貌合神离的父母间做尴尬的纽带,可以自然得获得父母的爱。
我不知道看到这里的你,是有一点点认可这个逻辑了,还是要笑话我不谙世故、过于幼稚。
但如果你和我一样,想看看电视屏幕、报刊杂志外的名人世界,或者说,名人私生子的世界,那你不妨和我一起,打开这本书——《小人物:我和父亲乔布斯》。
01
这本书的书名“小人物”,是由英文单词“small fry”翻译而来,它的本意是“捕鱼时扔回海里让其长大的小鱼苗”。而《小人物》的作者,丽莎·布伦南·乔布斯,就是一条被她的父亲——史蒂夫·乔布斯——扔回海里的鱼。
这条小鱼并不是被祝福着出生的。
那年春天,丽莎在一个农场里呱呱落地,她的亲生父母并没有结婚(也没这个打算),而她的父亲乔布斯在几天后才到场。
他并没有欣喜地抱起自己的孩子,在她稚嫩的小脸上嘬上一口,而是向她下了一道残酷的判令——“这不是我的孩子”。
并不是初为人父的惶恐冲坏了他的大脑,事实上,在此后的很长时间内,他都否认这个女儿是自己所生。
这怎么会不是他的孩子呢?医院的DNA坚定白纸黑字,认定他们的血缘相关率高达94.4%,是截至当时医院能检测出的最高值。
可乔布斯不承认。
他将丽莎的照片放在自己的钱包里,每逢晚宴,便将这张照片抽出来,传给大家看,然后说,“这不是我的孩子。”
在物质上,乔布斯对待丽莎母女也是极尽吝啬。
丽莎母亲收入微薄,常常需要乔布斯接济,毕竟,丽莎是他的女儿呀。可是,从乔布斯口袋中要到一点钱,就如同拔一条鱼鳞一样,要费大力气,还会被鱼尾巴甩一巴掌。
乔布斯送女友的一枚戒指,价值能换一栋房子;而他自己,也能随手斥资300万美元买一栋别墅。而丽莎母女呢,却没有一间真正属于她们的房间。她们靠着每月385美元(后来涨到500美元)的抚养费,艰难地在城市里寻找站稳脚跟的方法。
后来,丽莎慢慢得到了乔布斯的认可,可早年的创伤也让她近乎偏执地渴望得到父爱。
父亲交了女友,她会模仿对方甩头发的动作,希望自己多像对方一点,也许能让父亲多看她一眼;
她尽力地表现得与自己母亲不同,以防父亲认为有其母必有其女;
她为了更多地与父亲相处,弥补往年缺失的相处时间,处处委屈自己,还自我安慰道,“他们看到我连这钟亏都肯吃了,今后一定对我更加慷慨。”
02
被抛弃的孩子,总是让人心疼。
也许,丽莎之所以受到这样的对待,是因为她父亲也不被亲生父母承认。是啊,乔布斯也曾是被抛弃的小孩。
六岁的一天,他无意中告诉一位小女孩,“我是被我爸爸妈妈领养的。”
小女孩问他,“这是不是说明你的亲生父母不要你了?”小朋友乔布斯多聪明呀,他一瞬间就理顺了这残酷的逻辑。
我不知道这件事对乔布斯的影响有多大,毕竟据说他的养父母很恩爱的,对他也视如己出。但“被放弃”这种事情,总归会在孩子心里留下一道疤的吧。
长大后的乔布斯,变成了我们看到的那个乔布斯。
他总是穿着那身一看就是互联网boss的行头,站在巨大的电子屏前面,屏幕上,会有一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那家叫苹果的伟大公司,是他毕生的骄傲。
但生活中的乔布斯,却不像我们看到我那样完美,甚至会有一些“古怪”。
他不懂怎么与别人相处,不懂与自己的孩子相处,最明显的一点是,他会跟孩子开不合时宜的笑话。
他会指着胡佛塔,对丽莎说,“看,像男人的那玩意儿吧?”
丽莎马上要有一张新床,他开玩笑说,“小伙子们喜欢新床,这下你可不缺暖床的人了,你打算邀请谁来同睡?”
如此种种。
以小丽莎的年纪,显然还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玩笑话”。她在文中写道——
“他的玩笑开得实在尴尬。父亲别的地方都很高雅,却不懂得怎样跟孩子说话。我想跟他多加亲近,可他尴尬的玩笑常常令我却步,我不知该如何应对。”
03
在《小人物:我与父亲乔布斯》中,你可以很容易地察觉到,一个人的童年经历对TA的影响。
我们也很容易发现,童年时期经历的匮乏,会让人在成年之后走向两个极端:极度想弥补曾经缺失的东西,或者是,变得对这样东西“免疫”,转而用别的东西替换。
完美无缺的童年真是太稀有了。它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的,谁没个剐蹭的时候呢?
将自己放在受害者的角度,那真是太容易了,甚至能让你千疮百孔的心,得到一点点慰藉。就像《小人物》中的丽莎,她向其他人抱怨自己的处境,从而产生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可是, 只向他人抱怨,如同将自己交给了别人。
如果再也没有人表示同情,谁来接住这根接力棒,成为下一个给你力量的人呢?如果他人没有接住你求救的信号,忽视它、歪曲它,会不会有可能,成为另一个施暴者呢?
人总要依靠自己,慢慢将旧日的伤痛忘掉的。
你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只被拴住的小小象。动动你的手,动动你的腿,你看,那根栓住你的、让你痛苦的小木桩,困不住你了。
请不要,请不要,用往日收到的恶意鞭笞自己,带来二次的、三次的、很多次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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