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不可耐的比斗自然是没有什么观赏价值的,无非是拳拳到肉,步步紧逼,每当有人不支之时,场内总会想起一阵喝彩声和一阵嘘声。
为胜利者喝彩,失败者在满场嘘声中仓皇离去。
萧玉桓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兄台似乎对场中的比试不屑一顾?”
身边传来一个声音,萧玉桓侧身看去,原来是江南四公子中的赵钧,略一拱手,开口言道:
“赵兄家族乃是武林望族,请问赵兄习惯了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生活后,还会对路边的普通面食感兴趣吗?”
“此番比试自然是毫无新奇之处,萧兄不对比试感兴趣,可对楼上的美娇娘感兴趣?”
萧玉桓斜眼看了一眼赵钧,见其面露紧张之色,再联想到之前在女子身前大献殷勤的举动,对赵钧的心思有了几分把握。
“温泉水滑洗凝脂的绝色,在下自然心生向往!”
说道这里,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赵钧,见其神色更为紧张,轻笑道:
“慕少艾的心思谁人没有?只是在下也有几分自知之明,知晓这世间绝色需配当世豪杰方可,就比如赵兄一般的人物,与这女子殊为般配!”
“真的吗?萧兄也觉得我有希望?”
“这是自然,赵兄搏佳人一笑的可能还是十分明显的!”
“既然如此,我若此刻上前将这些城狐社鼠之辈打翻在地,楼上佳人可会觉得在下粗鲁?”
“宝剑赠豪杰,美人配英雄,赵兄此刻正是需要彰显自己武艺超群之时!”
“如此甚好,待我抱得美人归,定与萧兄不醉不休!”
言罢,脚尖在地上一点,身体游走间已立于大堂中央。
也不说话,只是游走间踢出一脚,方才在场中得意洋洋的胜利者便被踹成了滚地葫芦。
“在下赵钧,在此领略各路江湖好汉的高招,若是无人胜的过我,那么这女婿我可是当定了!”
说罢,还冲着楼上的女子咧嘴一笑。
女子见状,掩口轻笑:
“赵公子出身名门望族,小女子蒲柳之姿怎敢让赵公子折节入赘?”
“没事的,我家里兄弟多,缺我一个不妨事的!”
听到赵钧如此言说,萧玉桓当真觉得这赵钧是一个妙人,也不知如此人物是怎么成为江南四公子之一的。
“赵公子武艺高强,小女子自然心生仰慕,只是小女子摆下这擂台,只为选出其中的佼佼者,赵公子此刻便言嫁娶之事有些心急了。”
“没关系,我今天就站在这里,哪个敢来与我比较一番?”
赵钧语气强硬。
场中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无一人迎战,虽然赵钧此言狂妄自大,但是江南四公子的名头也不是白给的,方才一脚将人踹走的武功也是做不得假的!
众人心中都在衡量,看着场中得意洋洋的赵钧,虽心不忿却也不愿做那出头之鸟。
武艺平常之人在犹豫,跟赵钧齐名的另外三位却气定神闲,这些人都是为了七叶灵芝来的,除了钱万万可能会对钱财感兴趣之外,另外两人的目的很明确。
一时间,场中竟冷清了下来!
女子见场中情形,似是没有料到会出现此等情况,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分说,神情有些慌乱。
此刻女子身后走出一名老者,留着八字山羊胡,豆大的小眼睛在说话时滴溜溜的乱转。
只见在山羊胡老者说完话后,女子慌乱的神情变得稳定下来,似心中有了计较,探身言道:
“江湖中赫赫有名的萧玉桓萧公子也来到了舍下,小女子听闻萧公子的种种事迹,当真心中仰慕,不知可现身一见!”
萧玉桓在见到老者出现在女子身后之时,便感觉到有些不妙,此刻再听闻女子的言语,不由得闻声一叹。
既然已被点名道姓,萧玉桓无法,只得抱拳朗声道:
“赫赫有名不敢当,劳小姐抬爱了!”
“小女子蒲柳之姿可入的萧公子的眼?”
“小姐亭亭玉立,芳华正茂,宛如一颗绝世明珠。”
“既入的了眼,何不与赵公子比斗一番,莫非是嫌弃小女子出身商贾之家?”
“萧某孑然一身,又怎会有此想法?”
“既无此想法,又为何避而不战?”
“小姐乃是天上的皓月,萧某只是浪迹天涯的浪子,平日里放浪形骸些无伤大雅,今日却是小姐与令尊的重要日子,萧某又怎能坏了小姐的规矩?”
“何出此言?”
“萧某此番乃是为七叶灵芝而来,却未有半点对小姐的非分之想?”
“你未婚,我未嫁,又何来非分之想?”
“小姐欲寻一顶门立户之人,萧某却是四海为家浪迹天涯,实非小姐意中之人!”
“萧兄莫非是铁石心肠,小女子只是听闻萧兄的事迹,心生仰慕,萧兄又何必冷漠无情?”
“小姐听到的只是江湖传闻,当不得真,更何况萧某身上还有诸多挂碍,再不愿节外生枝!”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萧兄难道就不考虑香火传承之事?”
“萧某野地里的野草一株,若寻良配,也是与萧某一般无二之人,小姐家大业大,何必纡尊降贵,此番作为,萧某实难心安。”
边上的众人早已惊讶的无可复加,听着萧玉桓和楼上女子的言语,皆有一种欲要大喊的冲动。
“萧公子太过自谦,若萧公子如此不堪,又怎会在江湖上闯出如此名号?”
“此种情况,个中缘由复杂,只能道一声造化弄人。”
“说到底,萧兄还是看不上小女子。”
“小姐如此激将,萧某无话可说,只愿小姐早日寻得良配,解了令尊的心结。”
周围一众江湖之士早已听的是怒火中烧,立刻便有一人跳将出来,大声喝道:
“好叫小姐知道,这江湖中的男儿哪一个都是响当当的好汉,小姐端庄大气,正是我等心中良配,既然有人有眼无珠,小姐又何必为此神伤?”
言罢,便冲向场中的赵钧,一拳捣出,拳风四溢。
赵钧此刻傻了一般,嘴里喃喃自语,好似在说些什么,若是离得近些,可以听到“为什么,为什么”,不断的重复。
汉子的拳头径直的击在赵钧的胸口,赵钧一时不备,忘了闪避,登时便是一口浓血涌上喉咙。
汉子见自己一击奏效,不由得大喜。
“哈哈哈,什么江南四公子之一,还是躺下去吧,楼上的小姐等着,待我击败这小子,就与你洞房花烛,共度良宵!”
楼上的女子面无表情,只是看向汉子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怒气。
听闻此言,赵钧才回过神来,见到汉子如此冒犯自己心中佳人,怒气上涌,通红着眼睛,硬是将涌到嘴边的热血咽了下去。
呲着被血染红的牙齿,怒声道:
“你算什么东西!”
嘭,一拳击在汉子脑门上。
“你也配!”
嘭,又是一拳。
赵钧状若疯魔,一拳一拳的打过去,大汉早已被打的神志不清,满口的牙齿早已被赵钧打光。
赵钧仍是不解气,一记窝心脚踹出,大汉胸口像是被巨锤砸中一般,仰天喷出三尺高的鲜血,之间夹杂着内脏碎片,身体被大力撞击飞出,落在一丈远的地上,眼见着出气多进气少,已是活不成了!
此刻赵钧在台上却沉默了下来,一言不发,谁也不知道此刻的赵钧在想些什么。
“赵公子?”
楼上的女子开言问道。
赵钧慢慢的转过身来,抬头看向楼上的女子,通红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醉之色。
再度转身,面向场中众多江湖人士,开口道:
“今日赵钧在此,哪个不怕死的尽管上来!”
场中无人搭言,此刻的赵钧是危险的,疯狂的人什么事情也做得出来,为一个不知最后花落谁家的擂台而将自身置于险地,这样的事情,众人都不愿意去做。
“既然无人搭言,也无人上前,是不是就是赵某胜了?”
赵钧看向楼上的女子,开口言道。
“若是无人上前,自然非赵公子莫属!”
女子慢声说道。
“很好,赵某既然胜了,那么请小姐将七叶灵芝取来!”
“红儿,去为赵公子取来灵芝草!”女子向着身后的一个丫鬟开口道。
“小姐?”
“多嘴,还不快去!”
“是!”
不多时,丫鬟去而复返,手持白玉盒,将白玉盒子递给赵钧。
赵钧看向手中的白玉盒,蓦然打开,一朵七叶灵芝草静静的躺在盒底。
周围的武林人士看到七叶灵芝出现,呼吸浓重起来,探身向前。
“啪!”
赵钧将白玉盒一扣,看向在场的所有江湖人士,开口言道:
“不就是一株七叶灵芝,也值得你们欺负一位弱女子!”
再度转身,看向楼上的女子,眼中悲痛之色一闪即逝,言道:
“小姐既已有意中之人,赵某便不能再强迫小姐,小姐曾言,因家中老父病重,才不得已举办这擂台之战,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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