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我回到了童年,里面存有很多年幼时的记忆,甚或很多还是梦告诉我的少量虚构部分,也甚或它就是我经历过的现实和记忆。
那还是个女耕不织的时代,女人在家种地,但是已经不需要织布了,做衣服用的布大多是深色或深蓝色的斜纹布,叫什么名字不记得了,但是可以从离家十多里的一月一次的集市上买来。一个留着乌黑的剪发头的女人,前面的刘海儿齐齐的,鬓角还别了一个黑色的小发卡,身穿浅色花布,上面布满了粉色的碎花,上衣没有扣子,有的是唐装风格的线织扣,而且开口在侧面,让人想起刘胡兰。她男人到几十里外的一个小镇的煤矿上班,一个月才回家一次,在哪个年代能够有一份工作已经是非常稀罕的事情了,大多数的家庭都是男女几代劳力都是待在家里,春耕夏忙秋收冬藏,过着日出而作日暮而息的生活。这就是我的父亲母亲。
母亲生我的时候,头上顶了一个叠了几层的湿毛巾,来了一个老婆婆,反正我也不认识,反正就在家里生,地上铺了很厚的炉煤渣,因为是夏天,可能是怕潮湿吧。父亲大概是隔天才回来的,应该在家没待几天就走了,那是农村的妇女生孩子坐月子是至少要一个月时间,说是不能怕风。因此,伺候月子大多是婆婆的事,男人们其实是没有多少用的,他有没有洗过尿布或者洗过多少都不得而知。因为父亲有工作的原因,不能长期在家,这也造成我一直跟母亲的关系很密切跟父亲却比较疏远的原因,直到现在落下了“我很能体谅母亲,但是不可以理解父亲”的下场,认为男人就应该永远硬汉模样,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和理解也得自己拿主意自己搞定一切,虽然很多时候我很累,但是这已经成了我性格的一部分,我不知道我是否还能够更改,但是我依然坚信:我和父亲的和解大概要等到他离开世界以后。
幼年时的我非常淘气,每年无论寒假还是暑假,我的脸上或者头上都会破皮,会有一个伤疤或者窟窿,村里的人嘲笑我叫它“牛顶盘”,身上更不计其数,过不了许久会自然长好,所幸的是没有留下大的无可挽回的伤痛,这都是爬树和墙壁以及石头战留给我的。母亲说我幼时的精力非常旺盛,中午从来不睡午觉,以致于我回想起那些莫可名状的造成很多次擦伤的爬树爬墙行为是为什么的时候,我仿佛找到了答案。幼时的记忆最深刻的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我满腔怒火的“你不要管我,我不要你管……”,旁边永远都是母亲一手拿着或粗或细的荆条或木棍儿,一手揪着我的耳朵说“你不让我管你让谁管?你吃什么喝什么?”和气极而泣,以致于我还想让母亲管我的时候我早已离家多年远家多年,想管也不会管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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