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

作者: samuelzhe | 来源:发表于2018-05-25 13:23 被阅读19次

    “请。”

    一名白衣剑士倒转手中的宝剑,右手握住剑柄,左手抱在右手上,向面前的对手躬身行礼。

    然而他面前的锦衣男子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用手中的宝剑点了点地,便当作是还礼。

    白衣剑士见他言行如此傲慢,心中暗恼,于是将手中宝剑再翻转过来,有心炫耀地说道:“此剑名曰分光,长四尺,为当年茂陵人所铸。宝剑锋利,多有得罪。”

    那锦衣男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扬了扬手中的宝剑,回道:“宝剑有名,却不喜为外人所知。”

    白衣男子再也忍耐不住,挥剑向那锦衣男子劈去。却没想到那锦衣男子身形矫健,向后跳跃,轻松避开。白衣男子却得理不让人,再抢前一步,用剑继续向那锦衣男子的面门刺去。谁知锦衣男子不慌不忙,向左一步,又是轻松避开。没想到白衣男子这剑竟是虚招,还未等剑势稍缓,便翻转手腕,用剑刃向那锦衣男子的脖子砍去,像是猜到了他会向左闪避一般。那衣男子见他不依不饶,脸色稍恼,挥起手中的宝剑向白衣男子的手腕刺去。

    “啊。”只听见那白衣男子一声惨叫,跌倒在地,连宝剑都扔在一旁,左手抓着右手哀嚎不止。没想到那锦衣男子竟痛下辣手,刺穿了他的手腕。剑士舞剑,一般从手腕发力,然而这名白衣男子的手腕已经被一剑击穿,哪怕日后能后恢复,恐怕也再不能如往日一般用剑了。

    旁边其他围观等候的剑士看到白衣男子的惨状,不寒而栗。

    而锦衣男子双手抱拳,向北面高台之上的皇帝躬伏下身,行了一礼。

    那皇帝见这锦衣男子出手狠辣,也不动声色,只是朗声赞道:“好身手。”而此时皇帝身旁的貂寺向操场上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侍卫们连忙将那哀嚎的白衣男子同他的分光宝剑一同拖了下去。

    那貂寺见场面稍整,尖声道:“御前演武,第二轮。”

    然而操场上其余的剑士面面相觑,恐于锦衣男子的痛下辣手,不敢上前。

    那锦衣男子见旁人畏畏缩缩,便笑着说道:“你们一齐上罢。”

    他这般无礼,触犯了众怒。只见人群中走出四名年纪稍长的男子,向柳跖喝道:

    “长安樊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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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槐里赵王孙。”

    “长陵高公子。”

    “西河郭公仲。”

    “请尊驾出剑!”

    这四人都是关中一片赫赫有名的游侠,以武功高强却以礼待人为人称道。

    那锦衣男子听到了这四人的名字,脸色稍变。只见他正了正衣冠,恭敬地向这四人行了一礼,说道:“晚生柳跖,行事恣意,多有得罪。”

    那四人见他态度恭敬,也稍稍敛起了怒容。其中那为首的樊仲子说道:“某不才,自知不是公子之敌,只好四人合力,请教公子高招。”

    柳跖举起手中的宝剑,说道:“宝剑飞鹄,长五尺,宽三寸,京中名匠所制,最是锋利不过。”

    语毕,剑锋朝前,晃了一个虚招,以敬后生之礼。

    那四人相视一眼,一同出剑,分别往柳跖四处要害刺去。

    柳跖只好先行闪躲,避其锋芒。他身法精妙,又身穿锦衣,在这四人的剑锋之间闪转腾挪,看起来反倒不像是比武,更像是舞蹈一般。

    那四人只好连续变招,由缓而疾,又由疾而缓,柳跖却总能找到他们剑锋之间的空隙滑身而过。

    那四人见久攻不下,心生不耐,连剑招都乱了几分。

    柳跖心想时机一到,忽而出剑,口中说道:“多有得罪了。”

    只见剑光一闪,听得金石相撞之声,那四人手中铁剑竟一同被柳跖手中的宝剑斩断。

    全场皆惊,没人想到柳跖手中宝剑竟锋利如斯。

    那四人见手中铁剑被一同斩断,心知这场比斗胜负已分,便一同退后行礼,向柳跖认输。

    台上的皇帝看着台下春风得意的柳跖,向貂寺点了点头。貂寺心领神会,踏步向前,正要宣布柳跖为这场比武的优胜者,却见剩余剑士中慢慢走出一个麻衣男子。

    这麻衣男子手中提着一支莫约四尺长的纤细竹枝,向柳跖行了一礼。

    柳跖正是得意之时,又他其貌不扬,便嗤笑道:“你手中竹枝,可是用来给自己上香的?”

    那麻衣男子也不恼,只是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此时高台上的皇帝向身旁貂寺试了个眼色,那貂寺便尖声道:“御前演武,第三轮!”

    柳跖听台上发话,只好出手。心想面前这无名之辈,随手打发便可完事。便随便刺出一剑,丝毫没有方才与人相斗时的凌厉。

    那麻衣男子依旧是保持着行礼的状态,就在柳跖的剑快要刺到他面门上时,随手一挥,竹枝刚好抽在了柳跖的手腕上。柳跖吃痛,向后退了一步。

    柳跖心知,他这一剑虽说漫不经心,却也包含了几个后招,没想到被这麻衣男子一下击破,也收起了轻视,心知此人与之前几人不同,便也认真了几分。

    他向后一步,反转手腕,剑尖朝下,重新向那麻衣男子行了一礼:“宝剑锋利,多有得罪。”

    那麻衣男子随手扬了扬手中的竹枝,回道:“来时路上随手折的,不过没什么关系。”

    柳跖也不多说,站立吐纳良久,调整了一下状态,忽而眼暴精光,一剑向那麻衣男子刺出。出剑之果断,剑光之凛冽,让旁边还因方才落败而愤懑的四人大惊失色。他们心知,就凭这一剑,他们加在一起都不是柳跖之敌。所谓宝剑锋利,不过是人家为了轻松结束而动的小小心思罢了。

    然而那麻衣男子还只是随手一挥,又是恰到好处地击打在了柳跖的手腕上。不过与之前一下不同,这一下明显更加用力,直接让柳跖手腕用不上力,宝剑刺虎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柳跖捡起刺虎,向后退步,恭敬地向那麻衣男子行了一礼:“晚生心知不敌,不过还请先生赐招。”

    那麻衣男子面带微笑,说道:“善。”

    话音刚落,还没到一眨眼的功夫,柳跖眼前一花,再一定睛,就看到麻衣男子笑眯眯地站在自己眼前,而他手中的竹枝,有如利剑一般,顶在了自己咽喉。

    柳跖大汗淋漓,跪拜道:“先生大才。”

    那麻衣男子放下手中的竹枝,也不管跪在面前的柳跖,望向高台。

    高台之上的皇帝远远地看着麻衣男子,神色稍乱,看了看操场上其他的侍卫,方才安下心来。

    身旁的貂寺尖声道:“御前演武就此结束,在场之人皆有重赏。”

    台下众人跪谢,唯麻衣男子一人依旧望向高台。

    那貂寺也不知怎么处理,只好按原先安排地说道:“这位先生,未央宫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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