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突然就到了一个节点,也许与年龄并无严苛的关联,却丝丝密密纠葛缠绕。时间走到二十七岁,某个瞬间会怔怔地发呆,原来已经不是似水轻淌的十七岁,原来人生比自己曾经所想的行进速度快得多。
幻想过的二十七岁是什么样子呢?嗯…不知道,对于自己没有深切经历过的生活,再幻想也只能描摹一点模糊的轮廓,到头来发现与实际相距甚远。
在心里,还并不能接纳这个年龄,感觉明明还是二十二三岁在大学里状态嘛,仍然后知后觉呆呆的,仍然喜欢躲在角落里用小说打发时光,仍然素面朝天不能接受哪怕淡妆。
只不过,我的不合群更明显了些;只不过,对于生活的不满在某个时候会表现得很激烈。几乎每天都要不能自已地大哭,以至于眼睛从来无法消肿,会言辞恶毒地诅咒自己,会极度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好的生活和未来。
二十七岁,回到这座北方干燥的城市,重新扎进从头到脚的水土不服。讨厌冷彻骨零下二十多度的漫长冬天,讨厌高八度夹杂着浓重方言的普通话,讨厌一片杂乱无从下手的居所。
其实很多事不是不明白,而是在不得不明白和理解的过程中下意识强烈反抗着,不负责任地把自己看成不该承担的小孩子,拼死抵赖不妥协。
我在大学时开始体会到人各有命这句话,很多无法反抗和改变的事,原来都可以胡乱地归结为命运,从而假装自己很无辜地去逃避。
二十七岁,好像周围人很热衷于提醒你年龄,年长的人啧啧两声感叹还是年轻好,随后就改口说道,其实也不小了。讨厌很多事,所以把自己隔绝起来不再联系任何人,把曾经的密友疏离至路人,直到翻遍通讯录和微信都不能找出一个可以倾诉的人,才恍然已经到此孤独境地。
据说是人生本没有好坏,都是自己一砖一瓦积累起的,但在很多境遇里,会渐渐不知道该如何与自己相处,忘记了曾经这个生命来到世上的初衷是如何。
一点点看着原本并肩的伙伴们逐渐各有各的幸福,忙于工作、忙于恋爱、忙于婚姻。在静谧处构思出的恍惚模样,好像也只是期待有安静与平和罢了,并未奢望太多。
202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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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午后短憩在酒店,看着楼下街道车如流水,在建的地铁线路交杂在林立高楼中,的确是与二十年前完全不同的样子。在陌生地方我的睡眠愈加浅,昨夜玄关灯一直开着,在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清晨六点又被生物钟准时叫醒。
身体和心都笼罩着微微疲惫感,同时掺了时断时续的头痛和倦怠,索性趁着闲暇去看转这边有名的游乐园。和母亲大人说起这段街道,她惊叹说二十几年前我们还在这边住过一段日子,如今该变化得认不出路了。
我们都变了,不是以前的样子和心境;或者,我们其实并未曾变化,只不过在时间的流水中逐渐漂荡,被迫加了粉饰。絮语多言,转眼又是一年,虽然从不愿说出口,但心里感恩遇到的所有善意和眷顾。
新年,愿,一切简简单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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