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二叔的父亲在我的记忆中很少,因为他很少家乡农田中出现,他在我认知中一个很远的镇上上班,其实,后来才知道那个镇也并不太遥远,只是小时候的我觉得远而已。只是知道这个爷爷辈的老人特别爱喝酒,也能喝酒,最终,在一个夜晚喝足了酒却因为脑出血再也没有醒来。
那时候家里的孩子上学的很少,早早地就开始了农家活计的学习,并很快就融入到其中。一到成年,那时候的成年也就十六七就开始学习一门手艺,出徒后就开始独立行走,挣钱养家,娶妻生子,分门立户,顶大梁过日子了。
大叔退学后学习了泥瓦匠,跟着村里的施工队外出盖农房,几年下来就从搬砖和泥的小工转成了大工,收入也相对地多了起来。
农村的男孩一到二十岁露头就有媒人上门,如果晚个几年,也就成了大龄青年,很难再说上媳妇,用家乡话来说还有些很难听——光棍。而且村中也有些已经快三十岁还没有说上媳妇的,总会被人们背后指指点点,他们自己也会感觉到抬不起头。
大叔家里盖起了五间正房,这也就有了说亲的硬性条件,自己还是个泥瓦匠,收入稳定,所以,媒人总会有些说的,夸奖起来那也会唾星横飞,给女方留下深刻印象。
很快亲事就定下来了。
村中长辈在地里干农活的时候,看到老大骑自行车都是飞快的,平时不爱言语的他骑着自行车吹着口哨,真有点一夜看近长安花的轻快感。每当一调侃他的时候,他的脸就像火烧云了。嘿嘿地笑却也不争辩,礼貌地打个招呼就远去了。
亲事一定下来,送聘礼,定日子,一系列的流程就有条不紊了。
那时候,小孩子最喜欢的就是红白事,因为热闹,还有吃的。本家子有结婚的,流水席中总有大家的座位。本家的事,大家齐上阵,临事之前的晚上开个会,分工明确各司其职。有早起跟车接亲,放炮的,有在家中内支房分配东西的,还有记账的,有烧水的,有做饭的,有借桌椅板凳的……
新房的红喜字带着喜庆的感觉,满院子的人也烘托出这热烈的感觉。太阳刚出头,村中就已经热闹起来,鞭炮响起,就知道接亲的队伍回来了。那时候还是卡车接来了,被褥、脸盆、镜子、衣柜……等陪嫁品。
新娘子打扮得花枝招展,这可能是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也是妆容最灿烂的时候吧。下车后的闹亲才是最热闹的,一帮孩子围着又吵又闹,半大的孩子,同辈的兄弟也都参与其中,长辈的大娘和婶婶会护着新娘子进门,在这一拦一护之中,就像海中的波浪一样,此起彼伏,海潮般推着就进入了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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