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火锅的味道

　　大冷的天，约着朋友去火锅店，喝点小酒拉点儿闲呱，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与享受，比自己“猫”在家里好!

　　农历大雪那天，我和铁哥们老盛嗅着溢出的食物香气，进了老大街那家四川小夫妻开的小店。吃客不多，不大会儿，操着一口川话的小女子，就把风味茄子，油炸花生米，香椿拌豆腐，糯米藕四样小菜，和以固体酒精为燃料的火锅摆上台面。川式火锅清一色的麻辣味，锅里浮着的辣椒、麻椒、牛油挤在汤的表面，红彤彤一片，很是诱人。眼瞅着中间的泡泡“咕咚、咕咚”的翻滚开来，不约而同地一声：“开涮”，我呡口小酒，把肥牛片和鱼丸在红汤里涮一涮，静观这鼎中之变，就吸溜着送入口中，来个自烫自食，领略“厨师兼食客”的双重感觉，还真是有点妙。咀嚼几下，火辣辣再与烫相结合，火烈般的刺激，在舌尖上翻腾，感官的变化来得忒快，我一挺脖子，把这辣不可挡从喉咙传递到胃里。依次往返，嘴里被辣的直打哈哈，身上吃出温度，额头暖和的出汗了，赶紧把筷子伸向风味茄子，想冲淡一下口中的辣味，可茄子上面沾着的棕黄色麻椒，麻嗖嗖的直咋舌头，原以为辣很厉害，没成想，不动声色的麻也一样，掌握不好平仄，也一样能麻翻人。我突发奇想，人们常说的酸、甜、苦、辣、咸生活五味，应该再加上“麻”这种味道，转念间，又觉得不妥，臭豆腐的臭味又当何算?在一旁狼吞虎咽，吃得精神焕发的老盛，见我这副的踌躇相，讥笑我太斯文。我说：“味蕾不如你的抗‘击打’，吃这点儿麻辣就提抗议了，一味的贪吃，说不定还会拉肚子呢!”“哎!这你就不懂了，大冷的天，让这麻辣携裹着青菜鱼肉，一起赴汤蹈火，变成妙不可言的滋味涌进胃里，还吃出了汗流浃背，那才叫一个爽!”说着，老盛又挥舞起油花花的筷子。

　　正细品慢饮着，几个中年女人坐在了邻桌，她们像是追逐着麻辣味来的，一脸兴奋，把各种食材一股脑儿地推进滚佛之中，又着实加了一些辣，粗糙地搅和在一起，让一锅烩变得活色生鲜，一个个大咧咧地一通海吃，用麻辣支撑着舌尖的女人们，完全没有了平日的矜持。我一努嘴，低声说：此时火锅的内涵，如同婚姻中的有些少妇，她们用麻椒一般的温柔天性，把自己男人麻醉的不能自拔，又像那咂舌的小辣椒，用浓烈的辣味，调教的自己男人总离不开她这锅爽口的红汤，让小日子过得如同这一锅烩，随意、酣畅、舒心。

　　麻辣火锅如同婚姻中的少妇?老盛哑然一笑。不是吗?这世上有许多事情不好诠释，人们却又执着的追随。譬如这几个中年女人，天寒地冻的热衷这麻辣火锅，恐怕不只是单纯追求它的暖意融融，应该还在于：锅内翻腾的红汤能丢掉伪装和面具，无所拘束的表达自己;咂舌的麻辣能流淌着眼泪，把繁华、骚动都扔在脑后吧!

　　追寻幸福有时很简单，会在不经意间得到，吃火锅的幸福就全在麻、辣、烫这些细节里。（张洪志）

　　作者简介：

　　张洪志，济宁市兖州区作家协会会员。曾供职于兖州机务段，2006年退休。数年间一直笔耕不止，诸多散文、随笔发表在省部级报刊上，并出版个人散文集《岁月留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