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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个本文或一部艺术作品里的真正意义的汲舀是永无止境的,它实际上是一种无限的过程。这不仅是指新的错误源泉不断被消除,以致真正的意义从一切混杂的东西中过滤出来,而且也指新的理解源泉也不断产生,使得意想不到的意义关系展现出来。①(加达默尔《真理与方法:哲学诠释学的基本特征》(上卷),洪汉鼎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年7月版,第385—386页。关于“本文”的说法,它是一种美学现象,是解释学以及接受美学的一个核心概念。在加达默尔和伊泽尔的著作中经常出现,它指的是作家创作的结果,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作品”,是需要通过读者的阅读、体验而获得作品存在价值的文学实体。本文阐述过程中涉及到的“本文”、“文本”、“作品”均指向由作者写成并有待于阅读理解的文学作品。)——加达默尔《真理与方法:哲学诠释学的基本特征》
一个文学作品的诞生是作家思想过程的一个结晶,但是,这个作品如果没有读者的阅读参与和理解响应,那就永远只能是静态而潜在的艺术世界。
接受美学认为,作为解读对象的文学作品,不是有作家单独创造的,而是由作家和读者共同创造的。作品中的审美现实只有在读者的解读接受过程中才能实现,所以说,文学创作的过程并不是以作品的完结为标志,而是以读者的解读接受为终结。真正的作品不只是作家个人的产品,也是读者参与再创造的作品。②(“接受美学”这一概念是由德国康茨坦斯大学文艺学教授尧斯在1967年提出。接受美学主张作品的意义不在于作品本身,而在于读者通过阅读实践而对之再创造的具体化。有学者认为,接受美学作为西方20世纪中期以来出现的颇有影响的文学批评思潮,是紧随着解释学而发生的,它与解释学具有一种内在的血缘联系。解释学发展到后来,也就逐渐演变为接受美学。该理论的代表人物是德国的美学家姚斯和伊瑟尔,奠基性的作品是姚斯的《文学史作为文学科学的挑战》(1967)和伊瑟尔的《文本的召唤结构》(1970)。)
然而,我们发现,在文学阅读具体表现中常常把读者与作品的关系割裂开来,要么认为文学作品是独立的存在,独立于读者之外,作品的形象与意义甚至脱离了作者而一成不变;要么认为作品的审美效果和作品的地位有其自身的思想内容和审美内涵,读者只能通过考察并掌握了的作者状况和作品内容去确定作品的地位和意义。两种阅读模式都造成了偏面和封闭的阅读空间,只是强化了作者与作品的单方意义,忽视了读者与作品的互动意义。
阅读活动是一种作品的参与活动,读者的理解与作品的意义同时构成了一种意义存在。就作品意义的产生过程来说,它既是固定的又是开放的、既是静止的又是发展的、既是单元的又是多元的、既是模糊的又是清晰的,由于作者的创作有着作者自己的思考和意图,这样就给读者的阅读既带来了一定的制约规范,又同样带来了更多的发挥空间。“本文的意义超越它的作者,这并不只是暂时的,而是永远如此的。因此,理解就不只是一种复制的行为,而始终是一种创造性行为。”③(加达默尔《真理与方法:哲学诠释学的基本特征》(上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年7月版,第383页)文学作品的真正存在只在于它的被展现的过程,也就是说,作品只有通过读者的再现和再创造才能使自己得到表现。读者是作品意义的发掘者、参与者和传播者,因为有了读者的理解和阐发,文学作品才有了各种可能的现实意义,作品和读者的双方都缺一不可。
加达默尔在谈到把艺术品看做是永远向更新的理解开放时提出了许多问题,他说,“从本质上说,一件艺术品不正是一种宗教的或社会环境中的富有意义的生活—活动的承担者吗?艺术品不是唯有在这种环境中才获得其意义的完全规定性吗?在我看来,这个问题可以倒过来提问:来自过去的陌生的生活世界而流传到我们这个受过历史教育的世界中的艺术品果真只能成为一种美学的历史的欣赏对象,而且只能表达它在产生时必须表达的内容吗?‘讲一些东西’,‘有一些东西要讲’——这些真的仅仅是根据一种未定的美学构成价值而做的比喻吗?或者说事实正好相反?美学的构成性只是以下事实的条件,即艺术品在自身中具有它的意义并有一些东西需要向我们述说吗?”④(加达默尔《哲学解释学》,夏镇平、宋建平译,上海世纪出版集团译文出版社2004年7月版,第098—099页)一系列的问题不仅从审美的角度提醒我们要注意文本解释的广阔领域,而且把审美问题转化成一种艺术经验去发展读者的阅读修养。如果把这些问题作为本文需要探讨的问题的话,我们只能毫不犹豫地站立在诠释学视域中来审视读者阅读的理解意义。⑤(解释学,又称诠释学、释义学、阐释学、解释学美学,是一个解释和了解文本的哲学技术,它也许被描述作为诠释理论并根据文本本身来了解文本,是在现象学与存在主义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一个美学流派。解释学到了海德格尔和加达默尔那里,解释作为一种再创造的元素被赋予了一种新的文化含义,形成了以接受美学形式出现的新的解释学观。本文主要参考文献是洪汉鼎翻译的《真理与方法:哲学诠释学的基本方法》(上下卷)和《诠释学Ⅱ真理与方法》,故采用“诠释学”译名;所涉及的诠释学主要属于加达默尔的现代诠释学,他关于诠释学的基本观点是:人文科学不可避免地具有历史相对性与文化差距性。)
所以说,只有重视了读者的解读过程对文学作品的意义建构和创造作用,才能赋予作品以活力和生命,揭示出作品潜在的全新的存在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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