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母亲坐在身边掩面哭泣。疼痛穿心而过,我的身上粘满了血腥。父亲已经没了声息的躺下。
在我还能记得的范围内,我与我父我母席地吃着采摘的野菜,今年的北地,寒风萧瑟,颗粟无收,能吃到这样的野菜,已经很是奢侈。南方的郸国,人常言,仓黍足,善杀伐,近年经常侵入我族领地,抓捕壮年,族长常言:我族动迁,迫在眉睫,奈何东方富庶之地,路途跋涉,今收成欠佳,无以为继,当利兵防御,以图长久之计。。。。。
双眼得以睁开,屋子里围满了甲兵,长戈利剑,一个一身短束木甲,持着钝剑的甲士走到我身前,狠狠的拽起我的手臂,怒声呵斥着:“起来,走!”
我无力被拖行着,试图挣脱着束缚,眼前却充斥着影子,眩晕着走出这草屋,母亲哀嚎着追逐着甲兵,念着我:“我儿,玄儿!”
钝剑起落之间,母亲跌入泥潭,鲜血飘零在泥潭之上,映衬着燃烧着的屋顶。
“母亲!母亲。母亲。。。”
“走!快走!蛮人!”郸国士兵呵斥道。
最后一眼,看看我的村落,我已无亲人,我的泪水混着这融化的雪,忽冷忽热,队伍里满是低落的族人,被兵戈交持着,缓步向前。
族长的尸体,扑倒在了泥泞的地上,面目早已狰狞。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