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庇有马来西亚最大的清真寺——水上清真寺(建在海边的一个人工湖上,风平浪静时,湖上有两座清真寺,宗教就是这样——虚妄与真相的调和师);还有一个普陀寺,当地人称“华人寺”——华人寺,非华人寺,是名华人寺。可能是连日游走有点累,可能是其他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我没有随团进去参观,盛况如何全凭想象。心包太虚,无中生有。
去沙巴博物馆。
一个简陋的二层建筑里承载着马来西亚一部分历史传承和人文印象。和中国大多博物馆比较,它显得很简单。一个祖祖辈辈靠海和山为生的国家,我惊奇于它们的农耕——水稻种植在他们的历史发展中有着重要地位,甚至被他们神化,由此形成了我们比较熟悉的农耕文化——水牛、斗笠、竹篓……想起了外婆。
博物馆里陈列着一些猎人的工具和照片,茹毛饮血的历史记忆从未有过,历史书中的记载也只泛着书香,倒是留下一个“杀生”的念头,我知道这样说是对生存和生存斗争的不敬,是对进化产生的幼稚思维……亿万年前后相似:素食、肉食、杂食共存。亚庇仅剩的一头灰犀牛因病去世了,当地人说“犀牛已经绝种了”,我认为它死于因孤独导致的严重抑郁。
来自几个国家不同时期的陶、瓷器皿在玻璃橱窗里对话:“年轻好啊,你看那个中国现代印方盒,白净水嫩的……”;“可不是吗!他们为何又说那个宋代的盏,虽然粗糙,釉色暗青,但很珍贵呢?”;“你们别说了,我们都很珍贵,人类对于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都认为很珍贵。”;“这房间真冷……”。南海淹没过多少世界历史,人类文明?一个橱柜里展列了部分从深海打捞上来的古董。人有种跳海的冲动与恐惧。
没什么好说了。最后说一说进门的故事吧:亚庇博物馆正大门有一副真骨架,那是个妈妈。附近岛屿很少有鲸鱼光顾,突然有一天,
来了一头鲸鱼,搁浅了。岛民们帮助它解困,放归大海。以后,如此这般好几次,大家知道,鲸鱼的这个行为表明附近海域有它失散的孩子,它们能精准地感知到——妈妈冒着搁浅死亡的风险来寻找自己的孩子……岛民们又发现它漂浮在海面,这次是它的尸体,它倒在了寻子路上。岛民们怀着复杂的心情深埋了它,一段时间后,将它仅剩的全副骨架取出,陈列在了博物馆的进门大厅里。海洋母亲,敬意全在。
明天凌晨飞回国内,即将结束沙巴之行。最后一段自由行,大家知道的,在免税店里没有钱是走不动路,也没什么好逛的。全凭奢侈的想象和毅力,陪着逛。“Do you have any montblanc pens?”,“我会讲中文——对不起,没有。”,免税店自由行就这样愉快地结束了。出门抽烟吹海风,午饭刚过,挺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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