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煜晓
读了汪曾祺先生的一些作品,强烈感觉到,原来本无生命的“量词”也会那么美。
汪曾祺先生像在汪曾祺笔下,量词不啻表示数量单位,更能描写和抒情,真是把“死”字用“活”了。单此一点,就非常了得!现举例示之。
例如小说《复仇》中的句子:“大殿上的铜钵里有花,开得真好,冉冉的,像是从钵里升起的一蓬雾。”此写和尚从山里采来一些野花,插入钵中,花仍怒放的样子。作家不用“团”和“阵”等,却选一“蓬”字,顿生蓬勃、升腾之气,可谓妙绝。
汪曾祺先生画作1作家在散文《我的家》中写道:“金鱼缸的两边有一架紫藤。盛花时,紫云拂地。花谢,垂下一根一根长长的刀豆。”这里,说“紫藤”是一“架”,而不用“棵”和“根”等,其貌十分生动形象。
再如,汪曾祺在小说《大淖记事》中的句子:“由轮船公司往东往西,各距一箭之遥,有两丛人家。这两丛人家,也是互不相同的,各是各的乡风。”文中的“丛”(不用常的“处”和“个”等)字,运用十分传神,生动描绘出一幅自然村落的速写图。
汪曾祺先生画作2人人皆叹,汪曾祺先生的个性语言美。仅从他对“量词”的考究来看,足见其遣词造句之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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