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妖。其距离只为一步。人心向善则真,人心险恶与妖无二。妖,有好妖,也有恶妖,好妖奉行天命不敢逆,恶妖则逆天而行。此篇,献给那些逆了天命却拥有真情的迷途之妖。』
--顾龛晚
〈.002.食魂玉〉
①盘古开天地,食魂玉成妖
人拥有三魂七魄,而人类生命就是命魂住胎而产生的。命魂住胎之后,将能量分布于人体中脉的七个脉轮之上。而形成人的七魄。魄为人的肉身所独有,人死之后,七魄随之消散,而命魂也自离去,生命即以此告终。
在无花国内,近些年来一直流传着一个民间传说。与这个传说相关的,便是食魂玉。相传,天地开辟之初,盘古开天地,死后身躯化为山水金玉等天地万物,而食魂玉则是盘古的命魂所幻化而成,多年的天地精华灌溉,灵气竟让其幻化成妖身。
但是所有的人并不知道,食魂玉因其主为盘古,所以食魂玉个性活泼可爱,其幻化的人形是一名长相清秀的小姑娘。
小姑娘在妖界生活了数百万年,一直遵循天道,后来想看看人界百态,寻了机会,下了妖界去了人烟稠密的无花国。
②无花国内无花,食魂玉与竹马
“楚楚,楚楚,快过去看看我家涟卿吧…”听见呼喊声,玉楚楚抬头朝着门口望去,来人正是许涟卿的亲妹妹许琦。
“怎么了,涟卿哥哥他怎么了?”楚楚有些急切的问道。
“呜呜呜…楚楚…你…你懂医术,你去看看我哥哥好不好?他晕倒了而且,还吐了好多好多血…”
听见许琦说许涟卿晕倒了并且吐血了,楚楚拉着许琦急匆匆的出了门赶往许家。
楚楚进了门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儿,心里一惊赶紧的朝着许涟卿的床走了过去。看着许涟卿满脸苍白的躺在床上,眉头紧锁。担忧的握住了许涟卿的手轻声唤道:“涟卿哥哥…”
床上的人似乎听出来了楚楚的担忧,紧了紧楚楚握着的那只手,然后慢慢的睁开眼睛,宠溺的看着楚楚:“楚楚,别皱眉头,不好看…我要看你笑…”
闻言,楚楚再也控制不住,憋红的眼眶早已经蓄满泪水。
“涟卿哥哥…你相不相信我…”楚楚红着眼眶声音嘶哑的问道。
许涟卿此时满身疲惫,可是他不想昏睡过去,原因无它,一睡过去,很有可能再也醒不来,然后再也见不到他的青梅…玉楚楚。
然而听见楚楚问他的话,许涟卿愣了愣,但是依旧点头说道:“楚楚的话,我信的。”
楚楚抿了抿嘴,擦干眼角的泪水,俯身在许涟卿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涟卿哥哥,你不能死,你说过的,我们会成亲,然后在一起一辈子的…你不能骗我的…”楚楚细嫩的双手捧着许涟卿的脸颊,满目深情。
“嗯,我不死。娶你。”许涟卿双手无力,只好用言语安慰面前的这个小人儿。
楚楚…
我不想死,可是我不知道能不能坚持…
楚楚…
我想娶你为妻…
③梦境终有一朝醒,君不忘伊人也不回
无花国无花镇某茶馆内…
“哎,你们知不知道,无花镇里出人命啦!?”
“啊?不会吧…是哪家遭了罪…”
“这次可不得了,死了的,正是侯府大公子,据说…死相恐怖着呢…”
“有多恐怖?快快快…给我们说说…”
“据说啊,侯府的大公子死了,是被人吸食了魂魄!”
此话一出,四周围着的百姓都笑了起来,纷纷调侃说这话的人。
“哎!你们笑我干啥!这可不是我胡说的,我就在侯府当差,侯府的大公子还是我去收敛进棺材的呢!你们不知道,侯爷看见大公子尸身时都快吓得晕了过去。大公子那尸身看上去就像一张皮和一副骨架,干干瘪瘪的,侯爷又害怕又觉得邪门的很,托人请来了福星阁的悟道大师。你们可知道那悟道大师说什么吗?”自称在侯府当差的小管事的神秘叨叨的小声问道。见周围的人都摇头,小管事说道:“那悟道大师说,这是邪物作祟。还说,那大公子是被吸食了三魂七魄。”
闻言的百姓听后,一个个露出惊悚的表情。
“邪物…指的就是妖怪吧…那这么说…我们无花镇上有妖怪?”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颤抖着说道。
“快快快…我们快点回家去吧…我可不想被妖怪吸食掉三魂七魄…”
一群人慌慌张张的散开来,各自回了各自的家。
④食魂玉食魂,所为之人吾爱
许涟卿的病从他还是婴儿时就有了,近年来愈发严重起来,请过众多大夫,但是依旧束手无策,原本许涟卿都准备放弃了。
但是许涟卿近日发现身体愈发好了起来,思索过后,将功劳归根于楚楚。虽然身体还是使不上力气,不过总算不会无缘无故吐血晕倒了。
想到楚楚,许涟卿才发现,楚楚已经许久未曾来过他这里了…上次楚楚问他相不相信她,他点了头,第二天,楚楚又来了他的房间,并且在他昏昏欲睡时给他喂食了一颗类似丹药的东西。在那之后,楚楚便离开了。
那次他并未睡熟,头昏昏沉沉之间,他貌似听见楚楚跟他说:“再吃一次你的病就会好了,你要信我。”
许涟卿很想回答她:“我信。”可是先前在口中的丹药却慢慢的朝着喉咙滑了下去,噎的他说不出话。
这颗丹药使许涟卿昏睡了好几天,醒来后,就发现身体舒服了不少。
⑤妖玉无华,纵情不悔
楚楚离开无花镇已经有了三四日,不过好在,她拿到了最后一帖药引。
她现在急着想要回到许涟卿身边,然后让他服下用这药引炼制的丹药。只要这一次吞服过后,许涟卿的病就会好了。
不过,楚楚发现,她的动作越来越缓慢。楚楚知道这是为什么…她的修为已经快被她消耗殆尽。原因只是因为炼制归元丹。
归元丹,天地至补之物,却因其所需药引是人的三魂七魄,被道家与佛家判为阴损之药。而炼制归元丹,需要耗费万年修行。
三颗丹药,耗费的却是玉楚楚全部的修为。
玉楚楚将炼制好的第三颗丹药紧紧的握在手中,面露疲惫。
回到无花镇时,
已经是第五天晚上。
⑥识破身份,与君别离
近些天无花镇上人心惶惶,所有的人都在求悟道大师尽快除妖。因为就在昨日,相邻的天水镇死了一个人,死亡的人的尸体与侯府大少爷一模一样,又干又瘪。
而向来遵循天道的悟道大师,也愿意去除妖。
而失了大部分修为的楚楚在昨夜回到府上后便昏睡了过去。对于外界的事情她也没有了解。
当楚楚醒来后,便立刻那些归元丹去了许涟卿的府上。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悟道大师已经知道了她就是吸食三个人三魂七魄的妖。
楚楚看着许涟卿被悟道大师下了符咒定住了身体,有些不屑的看着站在一旁的悟道大师。
“你想干什么?”楚楚神色自若。
“我一路寻找妖气,最终寻到了这里,可这两兄妹并不是妖…原本还以为找错了,结果你居然自投罗网,说!那三个人的三魂七魄是你吸食了的,是还不是?”悟道大师神色冷峻的问道。
楚楚握紧了抓着丹药的手,咬牙切齿道:“是又如何…我所做的…有何错!”楚楚慢慢的走上前,拉住许涟卿的手,将悟道大师视若无睹,满目深情的望着许涟卿说道:“我只是想救他…可是我要想救他…我就必须得违背天命去杀人…”
“别为你的行为找借口,妖就是妖。”悟道大师义正言辞道。
楚楚面露嘲讽道:“好一个妖就是妖…你可知,我杀的那三个人,都是怎么样的吗…侯府大公子,调戏了多少少女,强占了多少少女你知不知?首富王大治之子王恒拿钱才挥霍,买凶杀人,多少条人命葬送在他手上你知不知?邻村的顾小二,强占了大嫂,谋害了大哥。这样的人活着不如死了…我的涟卿哥哥从小身体就不好…他做错什么了…对…我是妖…可那有怎么样…我也想平凡的活着啊!老天给我机会了吗?”
悟道大师看着眼前有些疯魔的少女,有些不忍,半晌才道:“我给你机会,离开人界,我可以对外界说明你已经被我诛杀。”
“你可以把涟卿哥哥的符咒解了吗…我想跟他说说话…”楚楚眼眶里蓄满泪水。
悟道大师思索片刻点了点头便解开了符咒,许涟卿很快的便恢复了知觉。许涟卿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楚楚,虽然被下了定身符咒,可是他还是可以听见外界的声音的。
许涟卿不敢相信,从小他看着长大的楚楚,居然是一只妖,而且为了救他杀了人。
“楚楚…你…唔…”许涟卿话还未说出口,楚楚的唇便贴了上来,许涟卿突然感觉有一颗丹药被楚楚推进了嘴里。
楚楚将丹药喂给了许涟卿,朝后退了一步流着眼泪笑着说道:“涟卿哥哥…吃了药会好的…会好的…可惜了…等不到你娶我为妻了…”
许涟卿原本还不明所以,看着楚楚朝后退一步,哭着说着那番话,许涟卿突然觉得很慌乱。在慌乱之间,许涟卿看见了楚楚的身体正在消散……
而一边的悟道大师见了此情此景也有一点不忍,可惜,妖犯了错,就必须得接受天道的惩罚。而天道对于楚楚的惩罚,就是魂飞魄散,永生永世不得回归凡尘。
⑦终
无花国正历302年,国内有食魂妖出现,幸得悟道大师亲自诛杀,无花国此事得以平息。
而许涟卿自从病好了之后考取了功名当了明官,虽进了朝堂,却终身未娶。
有人说,许大人有断袖之癖。
也有人说,许大人不举。
其实,谁也不知,许大人只是不懂得如何忘了那个记忆中给他温暖给他爱意的那个姑娘。
许涟卿至今记得,楚楚离开前说的:
“可惜了…等不到你娶我为妻了…”
其实,楚楚啊……
你知不知道……
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娘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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