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西哈努克,高龙撒冷岛。
如同往常一样,阿宋6点多开始沿着海岸线,清理度假村游客昨日丢在沙滩上的瓶瓶罐罐。
细细密密的银沙反着光,一波又一波的海浪冲上来,漫过他的脚踝,皮肤的触感有些痒,也有些清凉。
这座尚未完全开发的岛屿,素有“小马代”之称,广受欧美游客欢迎。也因为信息不够开放,许多他国的难民也喜欢到这儿的酒店打些零散的工,今朝有酒今朝醉。譬如度假村里来自南非的sara.。
至于阿宋,他望着海对面高楼群起的西哈努克港,深深地探了口气,这已经是他躲在岛上的第二年了。
三年前,经老乡介绍,家在广西贵港的阿宋和同乡阿强来到西哈努克,听说这儿不少公司招打字员,运气好的话,一个月可以赚1万。
谁料到了西港,他们的护照就被收缴,在西港破烂的泥土路颠簸了一小时,来到一家“皇城娱乐会所”。老乡毕恭毕敬领着他们见了一位“达哥”-约摸30出头,叼着跟香烟,脑门肥厚,直接略过脖子垛在肩膀上。
达哥睨眼打量了会儿他俩,末了用下巴朝里屋指了指,“过去干活吧“。
简单培训后才知道,所谓的打字员其实是隐蔽的线上赌博,需要通过聊天方式,不断吸引客人下注。
会所管理极其严格,每天工作12小时,上班期间任何人不准说话交流,隔两天换一下工位,完不成任务需要接受其他组员的打骂.。
两三个月后,一同进来的阿强忍不住了,趁着下楼替工头买烟之际逃跑,2小时不到就被抓了回来。遭到一顿毒打,据说是背叛的代价。
打那时起,阿宋开始计划逃跑。20岁以后,他发现自己只要专心想对方5分钟,耳朵便能够听到别人内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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