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王昌鸣横死的第七天,王家大门口忽然从地下缓缓站起来了一个蜷缩一团的黑影。四肢全都和躯干连在一起。 王昌鸣回来了,身上被黑色雾气包裹着,他用力抻开双臂,只见胸前的心脏直接被撕扯了出来。
王昌鸣的怨念极深,模糊的身影也逐渐实体化。他看着地面散落的自己,看着被风刮在树上的婚服碎片,歇斯底里地咆哮了起来:
“吼……”
“杀……!”
“我要杀光你们所有人。”
赵家的后山上,赵梦婷睁开了双眼。她猛的坐起身,狠狠的撞在棺材盖板上,沉闷的声音从棺材里传了出来。她晃了晃脑袋,她用拳头狠狠的击打着棺材板,坟上的泥土在一点一点的被震动开来。
“咚~”
又是一声闷响,棺材盖被震开了一条裂缝。在她多次的击打下,棺材盖被穿透了,上面的泥土顺着窟窿掉进了棺材里。她又多次击打棺材板,泥土全都坠进了棺材,她灰头土脸的爬了出来。她想起生前史杰对她做的种种,双眼通红,怨气像惊涛骇浪席卷全身。她愤恨地一脚将墓碑踢个粉碎。
天上的月像一把收割的镰刀,散发着血色的光芒。赵梦婷从后山一跃而下,地面被她砸了一个大坑。她进了赵家大院,里面一个人都没有,院子里一片凌乱,当她进入祠堂,赵尹仍然被挂在房梁上。
她面无表情,心升怨恨。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她的亲生父亲,就这么挂着,她也于心不忍。她将赵尹放了下来,转身离开了。
出了赵家大院,她看见大街上老人、孩子,但凡是活物,全都面目全非。鲜血染红了整条街,出了大街,她听了不远处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啊……”
“别杀我,求求你!”一个七尺大汉被逼在墙角,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原来大汉被吓得大小便失禁。王昌鸣眼站着一动不动,正当大汉准备起身逃走,王昌鸣一把拧下了大汉的头颅,鲜血喷了老远。
王昌鸣手里提着头颅,正转身离开时,赵梦婷站在他的面前,王昌鸣呆住了,手里的头颅往外滴着血。赵梦婷叫了一声:“昌鸣哥!”
王昌鸣不知所措,即使他俩都是鬼,他现在这个丑样子,也不愿意让赵梦婷见到。正当他要跳上房顶,赵梦婷说道:
“昌鸣哥,别走,如今咱们是一样的,你干嘛还要逃?生前咱们不能在一起,死后难道还要分开,你就这么不愿见到我?”
王昌鸣呆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转过身,嘴里发出沙哑低沉的声音:“梦婷,我现在这个样子,很丑,很丑,我怕吓到你。”
“昌鸣哥,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昌鸣哥。不管你要干什么,我都要和你在一起。别再让我一个人了,好吗?”
王昌鸣丢下手里的头颅,嘴里发出痛苦的悲鸣。赵梦婷走到王昌鸣的身前,将王昌鸣的心脏塞进胸膛里。她哭了,哭的很伤心,眼角里流出了黑色的血液。王昌鸣想伸手去抚摸,看到自己那个畸形的手,只好放了下来。赵梦婷一把抓住,轻轻放在自己的脸上,鲜血染红了她发白的面容。两个人笑了,笑声很阴森,听得人毛骨悚然。
“梦婷,该咱们复仇了。这个县城,我要让它彻底消失,这里的人一个也别想逃,都得给咱们陪葬。”
赵梦婷深情地望着他,说到:“好,我陪你!”
县城里已有近九成的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中,整座城都弥漫着血腥味。
王昌鸣和赵梦婷站在史家大院前,心中的怨气又增加了几分。两个看门的下人靠在门框上打着盹,一股刺骨的寒气直逼骨髓。两个人睡眼迷离,还没等睁开眼,一声凄厉的惨叫生不绝于耳:
“啊……”
另一个反应迅捷,推开大门就往里跑去,“有鬼,有鬼,快来人啊!”他跌跌撞撞朝着内院跑去。
史杰房间里,史杰正骑在一个女人身上,两只手不老实的在女人身上抚摸着。下人直接撞开史杰的房门。女人一听,慌忙地钻进了被窝。史杰破口大骂:“那个不长眼的,敢打搅本少爷的好事。”
下人哆哆嗦嗦说道:“少爷,有鬼,有鬼。”
史杰穿好衣服,上前就踹了下人一脚,“大晚上的,你他妈瞎叫唤什么!”正当他准备搬起凳子时,一个人影映在他的身上。他一抬头,看着门口的那个人,吓得一屁股栽倒在地上。他不停的后退,嘴里发不出一点声音。一旁的下人见状,直接晕死了过去。
看着史杰这个模样,王昌鸣笑了。床上的女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正准备下床捡起地上的衣衫。突然,赵梦婷的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女人回头,一张血呼啦的一张脸和她碰在了一起。女人瞳孔收缩,被吓晕了过去。当史杰往后退时,赵梦婷站在了他的身后。他抬起头,整张脸都扭在了一起。
王昌鸣正一步一步靠近史杰,沙哑的声音在史杰的耳边萦绕:“史大少爷,我死的好惨啊~”
史杰颤巍巍的说道:“王昌鸣,你的死不关我的事,我没有想过要你的性命。我,我只想教训一下你,想让你知难而退。谁承想,下人不懂事,临走的时候偷偷的放了一把火,我……”
王昌鸣没有说话,上去就扯断了史杰的手筋和脚筋。
“啊……”
“王昌鸣,你不能杀我,我爹是县令,他不会饶了你的!”
王昌鸣笑了,笑的很大声。他用滴血的手指了指史杰身后的床榻,史杰僵硬的转过身,一旁的赵梦婷直接将史非矜的头颅扔在史杰的身上。
“啊~”史杰脸色惨白,地上莫名散发着一种难闻的气味。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别杀我,别杀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王昌鸣慢慢蹲了下来,望着眼前神志不清的史杰,血红的手闪电般洞穿了他的心脏。
赵梦婷看着床上衣不遮体的女人,她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断女人的脖子,王昌鸣开口道:“算了,咱们走吧!”赵梦婷缓缓起身,二人便离开了史家大门。
月还在二人头顶挂着,王昌鸣从街旁的棺材铺选了一口上好的棺材,带着赵梦婷就回到了赵家的后山上。他放下手里的棺材,把赵梦婷打碎的棺材刨了出来。将新的棺材重新放进了坑里。
“梦婷,如今咱们大仇得报,你我也就没有必要再在世间逗留了。生前咱们没在一起,死后这口棺材就是你我二人仅存的家。”
“好,能和昌鸣哥葬在一起,我无憾了。对了,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赵梦婷快速下山,来到王家门前,她扯下树上挂着的婚服,将散落的尸骨包了起来。
没多久她就带着尸骨来到了后山上,王昌鸣静静地看着她,一脸宠溺。赵梦婷将尸骨放在棺材里,艰难地拼凑出了个人形。王昌鸣钻进头骨里,赵梦婷关好棺材,静静地躺在王昌鸣的身边。地上的泥土像是有了灵性,重新将棺材给埋了起来。
王昌鸣和赵梦婷二人就这样安静的躺在棺材里,整个县城都安静了下来。史家仅存的女人和下人从此也是疯疯癫癫,直至终老。多年以后,这个县城又恢复了以往的祥和,王昌鸣与赵梦婷也在人们的口中广为流传,直至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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