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少数极幸运的人,他的心灵上最契合的人,刚好也就是他肉体上最契合的人,于是婚姻生活过得超幸福。
总而言之,婚姻,是最没有谈感情的奢侈的。婚姻的「感情」,是表面浅薄的假象;这表皮之下,是一块更基础的、数学上的真实,就是:这个合作关系,有没有为彼此省出更多的时间?省出的时间,就是增益了生命。如果反而因为两个人像连体婴一样的行动模式,造出了无效率的时间浪费,再相爱的两人,也撑不住这种生命本质上的折损。谈感情的奢侈,是要「数学」这一大块地基都过关了,才有「家底」可以玩得起的。
谈恋爱,两个人在一起浪费时间就对了,只要在一起就开心,心情上都能回本。但一结婚以后,整个就变天了;游戏规则会改写成:「浪费时间,造成的感情痛度最高」。之前爱来爱去那一套,在这新规则之下,必须整个打掉,重新立法。
我保住自己情绪安全的一项重要习惯,就是「不预设别人是爱我、重视我」的。如果我有一个婚姻,我假设我老公是重视我的,我想我一定会过得非常痛苦。我总觉得,爱和重视的感觉,是随时可以为了一件小事、或者是身体的状况,而轻易被消灭的。
所以在情感上,我一向采取「零基预算」,之前我付出的所有感情投资,都当作它不存在,在这个当下,面对眼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我要怎么做,才会我开心,对方也开心?每个瞬间对我来讲都是全新的开始,不提旧情,也不念旧恶,这样做对我而言是相对轻松的。
以心情来说,因为是零基预算,所以别人对我的好,我都会很感谢。但如果我记着自己过去对人的好,有一种「你要对我好才对」的「应该」在那里的话,人家对我好,我就会觉得是理所当然,不会感恩;而若人家还对我不好,那我就要气死啦!
在法律设定的婚姻制度之下,配偶只有一个用途是不宜置换的。其他的每一项,都可以找更好的人选合作。婚姻有它可以提供的,也有它无法提供的,享受这个关系给你带来的好处;之外的,就不靠它,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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