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山脚的河坊街,从头到尾,从尾到头了然于胸。
再一次走河坊街,发现店门都换得差不多了,好在方•回春堂、胡庆余堂这些老字号还在,河坊街的根本还在,但还是少了些熟悉味道,多了很多家绿豆饼店,之前可是一家都没有的。
如果我第一次来河坊街,我会以为这绿豆饼就是老杭州的特色小吃,很像云南大理的鲜花饼,一个铺子挨着一个铺子地卖,杭儿风刮得厉害,却少了自己的特色。
反而老杭州特色的葱包桧儿、臭豆腐、鱼丸、生煎包都没有看到,定胜糕到是还在,不过全身都武装了,专门装在一个盒子里,很干净很漂亮,我却失去了购买的欲望。
还是走我的吴山吧。
准备好双脚出发了有多久没有走吴山了?好久好久了!
这座城市里西湖边的山,很熟很熟,熟到那里有庙那里有观,一清二楚。山上四通八达的路,不管好走还是难走,我都有走过。
我的吴山,真的是我的吴山,虽然不可能真正拥有,可吴山上到处都有我的标记,我称之为“我的吴山”。
我的吴山还是我的吴山,青石板铺的路依旧充满岁月的痕迹,吴山天风的老樟树岿然不动,十二生肖石被磨得发亮,路边的枫树叶子还是绿的,八角金盘肥大的叶子衬托着八角金盘的花很小,白色的花围成一圈很精致。
路旁有两个女人在草堆里捡些什么,这让我很好奇,不由得上前问询。她们说在捡栗子,说着把手转过来给我看,手放着满满的像栗子一样的深棕色、头尖尖的果子。据我对栗子的理解,大概不是吧,可又不能扰了她们的兴致,只说不懂。看着她们没有袋子,我把刚好吃完食物的袋子贡献出来给她们放野果子。
“我的吴山”毕竟有些年头了,紫阳山上,贴在地上有壮汉手腕那么粗可以站在上面荡秋千的禾雀花藤不见了,三茅观居然变成了书友会场所,观里面是一些国学书,儒家、道家、易经等中国文化的书籍排成一列一列,按照屏幕上的介绍,已经举行了200多场书友会了。
书房门前的自然八卦图郁闷之极,我来的最多的地方居然一次书友会都没有参加。想想只从孩子上初中以来,我抛弃了所有的外出需求,所有的双休都在家里陪着孩子,孩子的生长是不可逆的,就算时间重来,我还会是这个选择,有些事,必须义无反顾。
好多喜欢的书浙江烈士纪念馆也装修过了,纪念馆外面的植物也换了,还好纪念馆路两旁的银杏没有换,可似乎也没有长高,依旧是矮矮地横跨在路的上空。
青黄的银杏如仙境一般从四医院的那条路下来,幽静如初,到了山脚,发现有一大块地被包了起来,大概又要盖什么房子了,不久的后面这里也会人声鼎沸吧。
大地的伤口从四医院通往云居山转弯的路口侧边有一个大门,门口上挂着“严官巷61号”,这个牌子挂了有多久?反正从我95年第一次爬云居山就已经存在了,大门一直似开非开,几乎可以随意进出,但这大门又好像有股严肃的味道,不能忽视。有好些次我很想进去看看里面的天地,但都在门口止步了,一种非请勿入的空气阻止我前行。
今天路过,看到一个老人骑着电瓶车,“砰”的冲开大门,无意中把我一直认为的“非请勿入”的空气也冲开了,乘机我走进了大门。
严肃的61号大门里其实并没有什么,私拉的电线挂得外墙到处都是,挂在屋外的绳子上挂着衣服,房子对面是一块一块划分的很小的菜地,甚至于在原来的洗衣槽里也被人填了土种上了雪里红,菜地外圈杂草丛生,菜地边上的小房子前堆满了杂货,看起来乱糟糟的。如此宝地这副光景,意料之外又觉得可惜。
部队的居住房前面骑电瓶车的老人刚停好车,我对着他笑笑,跟他聊聊这个房子。原来这房子是部队的财产,他们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
好生羡慕他们一直住在这离闹市一步之遥的安静之地。
可老人笑笑说:太安静了!我在他笑脸上看到了落寞。我不是他,我不能知道为什么,每一个人都会有不能对别人说的角落。
告别老人,我的吴山之行就结束了。也许下个礼拜,我还会再来走走,就算下个礼拜不来,但也不会太久。
就如沈从文说的那样:比起小书,我更爱大书。
大书是活的,是生动的,也是严肃的,其中得到的思想不是谁给你的,而是你自己的,我称之为“流动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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