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像一位美丽的女子,扭动着妖娆的身姿,迈着勾人魂魄的脚步,从温暖的南方,缓缓向我们走来。虽然少了鞭炮齐鸣烟花满天的气氛,但我们依然迎来了二零二二年的春节。中国人讲究过传统的春节,过了腊八,一切都围绕着过年开始,先是小年,腊月二十三糖官祭灶,紧跟着过年的气氛一天比一天浓烈,直到除夕之夜,欢乐达到高潮。
我也同样是凡人一枚,跟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在这个春天似乎还没有看见踪影的日子里,幸福着自己的幸福,开心着自己的开心。仔细想想,这些年还真有跟大家不一样的日子,尤其是在举国欢庆的除夕夜,记忆是深刻的,也是可以把它写进文章里的。
童年是最幸福的。我们的生活,早就由父母安排好了。我早晨起来一定会帮父母干点活的,表现好了,就算在春节前后犯点小错误,也可以将功折罪。如果没有犯错误,也可以学着父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很多本事都是在这个时候学会的,对长大以后的生活,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过了中午就可以满大街瞎跑了。小时候的风俗,从腊月二十三到除夕的白天,是不能胡乱串门的。所以只能在胡同口或者大街上与小伙伴们串联,商量晚上去哪里熬夜。两只口袋装满了男孩子喜欢的鞭炮,跟伙伴们分享的瓜子和花生。也有时候里面会有几块糖果,可以跟最要好的朋友分享,或者还可以进行交换。
稍大一点就有小伙伴他的从父亲那里偷出几根烟,除了用来放炮,大多时候是为了显示自己是个快要长大的男孩。大家轮流着,你抽一口我抽一口,就这样把童年像烟卷一样抽完了,转眼进入了少年。
初恋时我们根本就不懂爱情。邻家女孩喜欢我写的诗歌,邀请我去她家熬夜守岁。可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乖孩子了,有了一众“好兄弟”。偏偏兄弟中有几个特别适合干“侦探”的,无论我躲在哪里,都能被他们找到。
于是,看过《水浒》的我,把兄弟情谊放在了首位,跟邻家女孩撒谎说去去就来。转眼就会跟兄弟们吹嘘什么“兄弟如手足,好男儿志在四方,怎么会厮守着女人过除夕。”那个除夕的夜晚,我在兄弟们的吹捧和叫嚣中灌醉了自己。
伤心的邻家女孩再也不理我了。我却没有道歉的意思,只是心里突然好像少了点什么。懵懂中告别了第一次所谓的爱情,就是因为没有珍惜那个美丽的除夕,没有珍惜那个美丽的邻家女孩。
参加工作以后,春晚也开始盛行起来。我那时候的除夕日,不是在单位里玩命地干活,就是在上下班的路上。虽然还会和朋友相聚,但是除夕大多数都是在家里看春晚。
与媳妇确立关系后,我们开始了两地分居的日子。在除夕日这天,我一般都是在火车上度过的。忙忙碌碌把家里的单位的活都干完,急匆匆踏上绿皮火车,四百公里的路程,需要八小时,再加上从家到火车站,来来回回需要十多个小时。那时候曾经实验着乘坐大巴车,结果说好的六小时,路上不断的耽搁,到了包头掐指一算,比坐火车还要费时间。
火车上人很多,没有座位,只好花钱去餐车休息。还好,除夕的饺子多少能给我一些安慰。漫长的八小时,如果能遇见善谈着,一路上还不算孤单。但是,大多数都是自己一个人默默无语,或者趴在餐桌上睡觉,或者竖着耳朵听旁边人闲聊。火车提速也就是近几年的事,最快的时候,不到四个小时就到家了。而我早就有了代步车,逢年过节高速路还是免费的,一路顺风,四五个小时就能和媳妇见面。
现在还是觉得幸福多了,毕竟可以在一起生活,用不着再去考虑怎么相聚了。想想那段两地分居的日子,尤其是像除夕这样特殊的日子,真有一点恍如隔世的味道。有时候幸福就是最简单的相守,只是很多人都没有看到它罢了。许多事情都怕回头看,想当初,见一次面多么难,能在除夕这天夫妻团聚,幸福真的像溢满了全世界那样。
今年的除夕更是有意思,居然满大街找燃气公司的营业厅,这种插曲不知道谁还能遇见,恐怕我也是特例了。
中国人讲究团圆。当所有过去的除夕日还能被想起来时,说明心里还是很自在的,但愿人人得以团圆,事事值得回忆,让我们珍惜将来所有的日子,不仅仅是除夕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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