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若感觉很久没有好好看看身边的风景，街道上的行人、车流，感受生活的气息。一切都在随着阳光跳动着。黎若嘴角也跳动着如弯月一般，步伐轻快地迈动着。
突然手机在包里震动，竟然是张红，而且是用她单位的电话打来的。
黎若奇怪，这个时间她应该在家做饭了。
“黎若，我今天去你家住。”电话刚接通，带着哭腔的张红压低了声音。
“晚上来我家住？你怎么了？”黎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现在在哪？好像很吵？”
“我在回家的路上。走着呢。你还在单位？”
“我这说话不方便，我马上去你家。”
黎若立刻没了欣赏风景的闲情逸致，加快脚步，刚到楼下，张红也赶到。
黎若看到张红眼睛红红的，默默跟黎若上楼。
黎若开门，在门口换鞋就问：“你哭了？”
“渴了，想喝水。”张红有气无力地坐到了沙发上。
一改往日自己动手的习惯。看这架势，黎若心中暗叫不好：“出啥事了。”
一整杯水被张红灌下肚，将杯子“呯”的一声砸在茶几上，黎若真担心玻璃茶几的安全，还好茶几够硬，看张红的气势，她也没敢出声斥责，只是盯着张红。
张红穿着一件灰色八分袖棉质衬衫，黑色八分裤。一双黑色老北京布鞋，像以前老太太穿的那种。齐耳的短发染成棕红色，脸瘦瘦的，下颌尖尖，脸色暗黄，鼻翼两侧零星落着几朵蝴蝶斑，因为脸瘦小，显得眼睛更大，眼下乌青，明显睡眠不好。
张红直直地盯着水杯，也不出声。
黎若也不敢问，也和她一起盯着那个水杯。黎若又将那个杯子蓄满水。张红还是没反应。黎若端起自己的水杯， 刚喝了一口水。
“我要离婚。”轻轻的声音，慢慢地响起。
“噗……咳、咳……”黎若一口水都喷到张红脸上。
“哎呀，你干嘛呢……”张红瞬间跳起。
黎若止住了咳嗽，忍不住笑了。
“你还笑，笑，笑什么……”
俩人一起去了卫生间，张红洗脸，黎若拿毛巾擦嘴。俩人都看向镜子，相视而笑。
坐回沙发上，黎若握住张红的手：“怎么了？”
张红与黎若对视，眼睛慢慢变红，又低下头，抽泣鼻子：“张岩那死鬼竟然喜欢男人，那个黎明朗，你记得吧？”
“商场碰到那个？他们不是同事吗？”
“整天发短信，打电话聊天，有说不完的话。家里啥事都不管，活我自己干，孩子我自己带。我也要上班。整天累成狗，他看都不看我一眼，也不心疼我，整天和那人风花雪月的。”
“不是，两个男人风花雪月什么啊？”
“读诗歌，追偶像剧，俩人可有共同语言了。我也想看电视，我也想风花雪月，我哪有时间啊，和我就没有共同语言了。现在竟然还去那人家里喝酒，聚会，晚上就住他家，整天混在一起，同吃同睡的，也不回家。你说，他们是不是有问题。我一说他，他还说我有病。”
“吃饭聚会也不算事吧。”
“关键是三天两头就聚，还住在那人家里。我说让他回来帮我干活，带孩子，他说他累、烦，想放松。那我也累，我也想放松啊。他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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